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季斯焱在心裡一陣懊惱。
鐵定要被這小東西給笑話了。
果然,下一秒……
「噗嗤……」
池小水忍俊不禁的笑了。
「是是是,某人不緊張。那某人是不是不要握的那麼緊,我們母女的手是很柔軟的,會碎的哦。」
她調侃的話一落下,季斯焱立馬鬆開了她的手。
那速度快的來讓人咂舌,即便池小水看不見,但是她感受得到不是嗎?
這個哥哥,要不要如此可愛?!
「呵呵,哥哥你真信我跟小傲嬌的手,會碎啊?」
她打趣嘲笑的話,讓季斯焱尷尬不已。
「咳咳……」他藉助假咳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和不自在。
池小水難得見他如此,笑開了花。
擔憂了好幾天,她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
這樣一笑,也放鬆了很多。
季斯焱見她笑的很開心,心裡也跟著鬆口氣。
他是怕她鬱結太久,對身體不好,現在她能笑得出來,即便是他出洋相,他也甘之如飴。
只是,這小東西是不是見好收了啊。
「臭東西,很好笑嗎?」季斯焱伸手捏了住她的臉蛋,像是發泄不滿,但是手一點也沒使力。
池小水心想,這是傳說的聲音大雨點小嗎?
不,這應該說,哥哥愛她,才舍不傷害她一分一毫。
「你說說看,哪個爸爸在第一次見到寶寶的時候,有不緊張的!」
六年來,第一次見到女兒,他緊張一下怎麼了,這表示對女兒的重視和喜愛不是嗎?!
「是是是,你可以緊張,人家不笑你是了。」她拉下他的手,放在女兒手。
「那爹地,是不是正式跟我們的女兒打招呼呢?」
剛剛是隔著池小水的手握住小傲嬌的手,現在他清楚的感覺到那一柔軟的觸感。
肌膚像絲綢般滑~嫩,小手柔軟無骨,他甚至是不敢用一絲力氣,怕傷到她。
季斯焱著池小水放過去的動作,不敢動,更加不敢用力氣。
要是此刻有燈,池小水看到季少將那渾身僵硬的樣子,一定會笑的更厲害。
季斯焱目光深深的看著床~的一小團黑影,眼眶不禁紅了一圈。
整整六年,他才跟自己的女兒打正面,季斯焱此刻的心情無疑是複雜的。
他深深的吸口氣,壓下心頭的酸澀,緩緩的開口。
「小傲嬌你好,我是爹地!」
「對不起,是爹地不好,沒有早點找你跟媽咪。」
「更加對不起,在你生病的時候,沒有陪在你們母女身邊……」
空蕩的房間裡,迴響著男人低沉的嗓音。
他一向都是一個不善言辭的男人,然而此刻他卻是說了很多。
仿佛像是,只有說出來,讓能讓人感受到他的抱歉和愧疚。
道歉遠遠不夠,餘生他會倍加努力的來彌補她們。
池小水早在季斯焱開口第二句的時候,濕~了眼眶。
她伸手緊緊的握住他寬厚的手掌,透過黑暗,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她想到了一句話,夫復何求,大概是說她現在的心境。
兩人又陪著小傲嬌說了一會兒話,等邁克教授過來要給小傲嬌做檢查,他們這才出去。
讓兩人沒想到的是,他們換下無菌服,走出來,一大批訓練有素,裝扮整齊的士兵,蜂擁而至,把他們跟整個重症監護室包圍起來。
季斯焱幾乎是在看到這一大批士兵,把池小水給拉到身後。
這樣的舉動,讓池小水心頭一暖,只是當她的目光接觸到那批士兵的穿著的時候,眼底閃過驚慌失措。
手下意識的抓緊季斯焱的哥哥。
季斯焱感受到她的動作,伸手攬住她的腰身,低聲安撫:「有我在,沒事的。」
哥哥的話給她一絲安慰,但是還不足以打消她心裡的慌亂。
紫色的裝扮,這代表的不是……
沉穩的步伐傳來,記憶的那個身影,忽然映入眼帘,池小水震驚的瞳孔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