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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紹清沉吟片刻,「就像你提及程諾的時候,那樣子的笑。讀字閣 m.duzige.com」
我頓時愣住,我提及程諾的時候,又是怎樣子的笑?自己都疑惑起來。
那大概是由衷的開心,而不是現在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以前愉悅的日子想起來便是輕鬆自在的,可當我面對的是黑壓壓一群賓客,我又怎能故作輕鬆自在?
說起來,傅紹清怎麼就留意到這個,他把話一說出來,倒是嚇我一跳。
罷了,就當做程諾站在我眼前,就當挽著的人也是他,這樣一想,忽然便安心了不少,「這樣?」我傻兮兮地看著傅紹清。
他的眉頭一皺,「罷了,你別笑了,難看。還是別出去嚇人得好。」
全燕京就他事多,我在內心又白了傅紹清一眼,順便罵了句「神經病」。
身後跟著兩個丫鬟小心翼翼地托著我的裙擺,我一手挽著傅紹清,一手捧著簇簇鳶尾花,一高一矮兩人剛走到庭院,就聽見眾人紛紛鼓起了掌,祝賀和讚美聲紛至沓來,傅紹清笑著照單全收,可我卻只能在一旁訕訕點頭。
一個胖乎乎的軍官走上前來做了個手勢,迎面賀道,「恭喜傅總司令,新婚燕爾,夫人又這樣年輕嬌美,當真是郎才女貌,我先祝您二位百年好合。」
傅紹清笑得文質彬彬,從容應答,「李參謀為京軍奔走效勞多年,到時候的喜酒可得多喝上幾杯。」
他聽完便是呵呵一笑,胖乎乎的臉看上去很是敦厚,「這邊請,這邊請。」
眾人紛紛見我挽著傅紹清翩翩而來,本忙著調整擺設,亦或是相機的人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禮數周到地問了好。只見簇簇鮮艷的花團之中,擺著一把藤條椅子,身後是層層篁竹和芭蕉葉,艷中有淡,清香縈繞,相得益彰。
我由人迎著坐在椅子上,手上換成幾束連綿纏繞的枝條,垂著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長長地拖延至地。傅紹清負手立在我身邊,兩個五六歲的小花童捧著鮮花,左右各站著一個,臉上塗得兩抹喜氣洋洋的紅,看得極是可愛。又有人走了上來,將我的裙子和頭紗調整了好久,直到確定一切都完美無誤,這才聽見「啪」的一聲,快門被利落地按下,鎂光燈頓時冒起了濃濃的煙霧。
那拍照的男子套著一條背帶褲,戴著一頂小洋帽,年歲不大,拍完便是咧嘴一笑,「得嘞。」
我聽到這話,本來端著的身體,終於如釋重負地鬆懈下來,神經也不再緊繃著了,送了口氣,這下總算是完成了任務。
「可以換下來了吧。」我對著身邊的傅紹清說,看見他那身錢堆砌出來的燕尾服,感慨萬分,他倒是穿得好看,也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可我穿著這名貴的婚紗,惶恐得很。
「你若樂意,穿回去我也不攔著你。」
我嚇得站了起來,「可這是婚禮上要穿的。」
「不過是試用的罷了,到時候還得再新做一套。」傅紹清無所謂地整理了一下袖口。
這得多砸錢呀,我心疼地摸了摸身上這件禮服,「也不用再另做一套了吧,婚禮上我穿這身也不是不行。」
傅紹清卻興致勃勃地打量起我來,忽然聽到他冷笑一聲,「隨便你,只不過,至少新做的婚紗用不著你,塞、兩、層。」
我靠,我驚恐地護住了胸口,「你——」登徒子色狼流氓,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