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願軍的頑強,那是舉世皆知的。
然而,普通部隊終究是普通部隊,即便戰鬥意志再頑強,也不可能與特種部隊相提並論。
這一次他們俘虜的韓軍士兵,就是韓軍中最精銳的特種部隊。
雲峰幾乎不帶任何猶豫的,拿著手槍就往外沖。反倒是前來報信的宋學銘有些猶豫,畢竟雲一先還在呢。
不過,也只是猶豫一下而已,很快,他扯著一條繩子將雲峰捆在桌腳上,便握著手槍沖了出去。
審訊室里只剩下雲一先跟一盞孤零零燃燒的煤油燈。
……
「怎麼樣了,人在哪裡?」
「在這邊,他們挾持了我們幾個人。」
段宇興握著步槍,帶著雲峰沿著坑道一路狂奔。
入了夜,坑道頂上開的,用來採集陽光的小孔不再奏效了,只能用掛在牆壁上的火把照明。由於物資緊缺,基本上相隔三十餘米才能有一支火把。整個坑道異常地昏暗。
很快,雲峰看到了前方涌動的身影。
此時此刻,出逃的韓軍士兵已經被十餘名志願軍戰士前後堵截在了一段坑道里。十餘杆步槍對著他們。
韓軍手上同樣有槍,雖然只有四五桿,但他們手中還有人質。六名志願軍士兵被分開成兩批分別擋在了兩端的最前方。
胖子和郭煒也混在韓軍之中。
雙方相距只有數米的距離。
這樣的距離之下,正常來說,志願軍是絕對能夠做到直接擊殺持槍韓軍的。不過,那是在可見度正常的情況下。
眼下是在坑道里,距離最近的火把也有將近十米的距離。
昏紅的火光之下,甚至有些分不清哪個是己方的人,哪個是韓軍。而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無目的開火無異於同歸於盡。
堵截他們的戰士們很快讓出了一條過道,雲峰走到了最前方。
看到雲峰,扣著狗雜咽喉的韓軍少校當即用他那蹩腳的中文喊道:「讓他們把槍放下!」
雲峰瞪大了眼睛,一動不動地站著。
「我讓你,讓他們放下槍!」少校的呼吸都開始急促了,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雲峰。
雲峰依舊沒有動,那目光在韓軍之中來回掃視著。
四周持槍的志願軍戰士們一個個都有意無意地望向他,似乎在等待著雲峰的命令。槍口微微下沉。
沉默了好一會,雲峰輕聲說道:「不能放。」
一下,所有的槍口又都抬了起來,對準了韓軍。
對面的韓軍少校喊道:「讓他們把槍放下,不然我們殺了人質!」
雲峰淡淡說道:「我不會讓他們把槍放下的。」
韓軍少校直接一槍托將狗雜砸倒在地,又狠狠地在他脊背上砸了兩下,用刺刀抵著狗雜的後心,吼道:「放不放!」
那歇斯底里的聲音在坑道中迴蕩著。
雲峰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注視著狗雜。
被一隻腳踩在地上的狗雜艱難地抬起頭來,望著雲峰。
「指,指導員,對,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雲峰輕聲說道:「是我的錯,我不該不准你們進囚室,讓他們有機可乘的。」
……
審訊室中,雲一先拼了命地掙扎著,咬緊了牙,額頭上全是青筋。
好不容易地,他終於掙脫了捆綁的繩索,一雙手腕上滿滿的都是勒痕。
遠遠地,他依舊能清楚地聽到韓軍少校的咆哮聲。
……
「不放我殺了他們!」韓軍少校又是催促了一遍,抵著狗雜後心的刺刀明顯用力了幾分,眼看就要刺破厚實的棉襖了。
「殺了他們,你們就更跑不了了。」雲峰深呼吸著,往前一步,鬆開手,任手槍輕輕掉落,舉起雙手道:「你們想跑而已。這樣,我跟他們換。我當人質,你們看怎麼樣?」
「指導員!」
站在一旁的段宇興想要說話,卻被雲峰抬手制住了。
四周靜悄悄的,雲峰睜大了眼睛注視著用刺刀抵著狗雜後心的韓軍少校。
「不行,你一個人,沒辦法同時幫我們擋住兩邊。只要你們放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