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不敢想像的是,廣潮生這位成名多年的老傢伙居然首先示弱,斂其氣勢,退了半步,沉聲道:「小子,不用得意,老夫現在並非殺不了你,而是不得殺你,總有你跪地求我的時候!」
軒嘯露出自己那招牌式的笑容,拭去嘴角的鮮血,「老小子,不論是現在,還是將來,你都不會殺得了我,不信我們走著瞧!」
言罷不理廣潮生,面朝羅法,叫道:「羅宮主,我殺了你養的狗,你這做主人的為何不生氣啊?」
羅法冷哼一聲,叫道:「軒嘯,此地是我斗神宮,不是你家後院,我不知你出於什麼目的,不斷地激怒我們。你要知道這對你沒有一點好處,只會讓你死得更難堪。」
軒嘯嘲笑道:「我好怕,你嚇死我了,修入至聖之境的羅法竟然會怕我這個黃毛小子,我沒聽錯吧!」
軒嘯不斷地出言挑釁,羅法竟如若未聞,如此縱容軒嘯,各大仙派的門人甚至都懷疑是自己看錯,亦或是聽錯,心中極是不解。
便在當時,君霓仙子冷喝一聲,叫道:「軒嘯,休得猖狂,此地乃斗神遺址,你若是你再這般無理以鬧,這仙界之眾怕是容不下你,到時可別怪我手下無情!」
威壓臨身,本就受傷的軒嘯立時胸中發悶,全身一震,踉蹌之後,險些倒地,幸得眾人眼疾手快,立時將他攙住。
衛南華神色凝重,傳音道:「三弟啊,若要出氣,也差不多了,再這般鬧下去,到時真惹怒了他們,當心我們這大幫人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軒嘯見火候正好,便在楊稀伯與衛南華的攙扶下回到席中。楊稀伯低聲道:「你小子又在打什麼主意,是想嚇死我嗎?」
軒嘯嘿然道:「我是想看看如今斗神宮的底線在哪兒,如果我要屠了他斗神宮,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衛、楊二人聞言,立時色變,原來從一開始,軒嘯的目的就一直這在這裡。
而跟在他身後的書生似乎一早便猜到他會這麼做,所以並不奇怪。回想斗神大會前夕,書生問過軒嘯,為何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原來。指的並不是軒嘯滅了司馬家一事,而是指的此次斗神宮一行的真正目的。
不得不說,書生在不知不覺間早已猜到了軒嘯的目的。
軒嘯望著書生,言道:「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我要跳出這個輪迴,你說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從現在起,我就告訴你,不管是何人謀劃的這一切,似乎都隨著我的覺醒。正在發生著悄然的改變,主動權已經慢慢的到了我的手中!」
軒嘯此言並非妄語,這些日子來,他一直在思考。若將這天下看著棋盤,那麼下棋的又會是誰。
不管是誰都要好,軒嘯來到這世上,便註定是顆棋子。而他這顆棋子似乎與其它棋子又不太一樣。
一盤接一盤的棋局,周而復始,不論如落子。結局都相同,而軒嘯早晚都會變成一顆棄子。不管他以什麼身份出現,當初的竺之罨,還是如今的軒嘯。
軒嘯不想再做棋子,他要跳出這棋盤,成為落子之人,至於對手是誰,已經不再重要,因為他一定會是那個贏家。
眾人當然不會知道軒嘯的心中在想些什麼時,因為這想法實在太過方謬,不是不相信軒嘯,而是不相信一個完整的世界如何會如一盤棋局那麼簡單。
若真是如此,那麼每個人來到這世上,一生的命運早已被註定,活著還有何意義?
軒嘯現在才知道,羅法亦是那個極力想自己對自己做主的人,命運豈能操控在別人手中?
於是他很可能就是當年天算一族,攜《命書》消失的人。因為他要改變命運,改變這世間秩序。
只不過有命書還不夠,他需要的東西還很多,所以他一直在尋找。
軒嘯一直將羅法當作自己真正的敵人。
如今看來,他不算是敵人,頂多算是自己的殺父仇人。
真正的敵人尚未出現,但是軒嘯已經隱隱能感覺到他是誰。能夠掌管這天地萬物的又能有誰?
同樣以一般棋局來說,若有人能掌握棋局的勝負走勢,便當得棋藝大家。
當你的對手有套路之時,你可輕而易舉地判斷他接下來的落子。反之,落子完全不套路,亂中有秩時,你的對手也許會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