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數百米內被改變的地形,令安妮特震驚了。
之前再怎麼感覺艾薇的氣勢,畢竟也是虛的,真正到山崩地裂於眼前的時候,任何人的心都會難以抑制地狂跳。
「不要用看怪物一樣的目光看我好不好?我承認這個視角效果是誇張了點,可這都是投機取巧,實際上並沒有大肆傾瀉鬥氣,如果是魔法學院的地系大法師來做同樣的事,甚至可以直接建起一座大樓呢。」
艾薇敲了敲集合了200米範圍土木凝固成的圓石:「那個老法師並沒有死哦,而且就算他死掉了,那個很高級的骷髏也難以徹底破壞呢。」
在慣性領域封鎖中,哈梅爾改變「被石頭壓住」的現狀變難了,而同樣地,外力想要改變「哈梅爾還活著」這種現狀也會變難。
安妮特的注意力完全沒在艾薇誇誇其談自己的一套能力理論上,她只是呆呆地看著艾薇許久,然後表情變得木然。
「聖女大人,接下來該如何行事,請下命令吧。」
安妮特單膝跪下。
餘下兩名修女也自然地進入跪姿。
沒錯,這才是聖女身份與教廷騎士應有的距離感。
雖然跟以往的教廷高級成員中,以神賜權位或潛移默化培養出的儀態略有差別,但是這種絕對實力的威壓比教條更加可信,更加令人難以抑制地臣服。
或許安妮特最初的願望就是想如現在這樣心無旁騖地效忠一位擁有絕對威嚴的長者?
「搞什麼啊,我看起來像裝13的人嗎?你們這是毀我呢?」艾薇一身雞皮疙瘩跳到一邊:「崇拜力量的話。你們拜那塊石頭都比拜我靠譜。」
「但那是專屬於你的力量,從實際來看並無區別。」
安妮特認真到:「就算滿足我的願望吧,請你不要再用那種平易近人的態度接近我們,其實高高在上沒什麼不好,那可以給予身邊人安全感和崇拜的精神支柱......既然有了強大的力量,就該做出相應的姿態!您總是沒自覺的話,會被人當成利用對象。」
「用詞倒是文縐縐的。其實不就是抱大腿麼?」
艾薇蹲下來抬起安妮特的下巴:「你們都是我的同伴,做出這樣的姿態對我來說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反而會很困擾啊!如果是跟我作對的傢伙。被本高手的氣概折服,那倒可以期待下。」
安妮特仍然十分失落:「如果過去的你,我們尚有保護你的決心努力下去。每天都有責任在驅動,可是現在你跟我們拉開這麼大的距離,親衛隊還有什麼意義?難道要去勸告敵人們:『不要欺負她,她很厲害的,是真的!』麼?」
「呵呵,我到覺得那樣很有趣。」艾薇乾脆坐到地上寫寫畫畫:「你看,那些權貴們的狗腿子不就喜歡說『奉某某大人物之名出來辦事,識相地滾開』麼?咱們教廷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當然不能那樣沒品,可是教廷勸善之教條又要求我們不能咄咄逼人。不如今後你們就用勸慰的方式威脅敵方,既有排場又不會惹人厭。」
「溫言勸善麼?這倒是符合教義的要求。」安妮特總覺得那裡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那就這樣吧,我以頂頭上司的身份命令你們照我說的做!」艾薇拍板定音。
「為什麼我覺得你的提議比一般的權貴還要可惡呢?」瑠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作為領域的擁有者,艾薇在戰鬥時並沒有察覺。哈梅爾在反抗時是動用了驚人龐大的負面魔力的。
當瑠璃察覺到這種亡靈波動後馬上趕出來幫忙了,因為她最清楚負面魔法對生命能的侵蝕力。
看到艾薇沒事,瑠璃跟隨行而來安蕾絲號全員都鬆了一口氣。
只有當事人的表現十分令人火大:「怎麼你們表情都這麼誇張?我剛剛只是稍微活動了一下啊。」
艾薇的說話讓瑠璃也一時氣結:「你應該從遠一點的地方看看這片戰場,現在你們戰鬥的地方,一公里的範圍內,圍了厚厚一層魔獸屍體。死靈波動甚至侵入了地下遺蹟,多虧我及時察覺,並跟小精靈們共同努力防護才沒有造成傷亡。」
不過這個時候,一隻跟隨的小精靈倒是替艾薇說起話來:「你們的朋友已經相當克制了,觸碰規則級的戰鬥只造成這麼少的破壞,可真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