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瞧著王氏時有些怒其不爭。
「回去後抄兩遍金剛經給我送來,好好磨磨你那性子。」
說完見王氏就想答應,又補充了句:「不准叫人代筆!」
王氏心中剛生出來回去讓謝嬌嬌和謝成安,幫她把佛經抄了應付差事的想法,就聽到謝老夫人這話。
她神情瞬間沮喪下來,有些垂頭喪氣的說道:「知道了。」
「知道了還不走?等我帶你回錦堂院用飯?!」
王氏癟癟嘴,委屈的福了福身子:「那媳婦兒先回去了。」
王氏被謝老夫人不耐煩的趕走之後,柳媽媽見著謝老夫人眉宇間的怒意,輕聲勸著道:「老夫人,大夫人就是這般性子,您何必跟她動氣?」
「我倒是不想跟她動氣,可她也未免太不著調了些。」
謝老夫人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你看看她今兒個那樣子,成天就盯著二房、三房屋裡的事情,自個兒那邊卻一次都沒弄清楚,老大就是個胡來的,她要是再不懂點事,將來拖累的是成安兄妹兩。」
畢竟誰能跟謝成安和謝嬌嬌一樣,偏生攤上這麼兩個不靠譜的爹娘。
照著謝老夫人的話說,謝成安他們簡直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柳媽媽想著大房那些不著調的事兒,默了默,到底沒辦法昧著良心說那兩人的好。
謝老夫人說道:「回去後去庫房裡取些小姑娘家喜歡的東西,送去碧荷苑裡給蘇阮,還有陳氏那邊,尋兩個教養嬤嬤送過去,該教的規矩也教起來。」
「再過幾天正好是安陽王妃的壽辰,我帶她和蘇阮一起過去。」
柳媽媽睜大了眼:「老夫人,您還要帶蘇小姐去?」
上次賀家那次,蘇阮當眾罵了謝淵,可是把宣平侯府的臉都丟盡了,這次謝老夫人還帶著去……
柳媽媽勸道:「老夫人,這蘇小姐反正受了傷,不如這次就不讓她去了。」
謝老夫人怎麼會不知道柳媽媽的想法,皺眉道:「你胡說什麼?陳氏剛嫁進宣平侯府,蘇阮的身份本就尷尬,我要是不帶著她一起,你叫別人往後怎麼看她?」
「這京中世家哪一個不是捧高踩低,看人眼行事的,蘇阮這次鬧了亂子,要是不讓人看到我們待她如初,往後她休想在京中這些女子中間立足,將來又怎麼還能替她談一門好婚事?」
「可是老夫人,蘇小姐那性子……」
「好了,別說了。」
謝老夫人直接打斷了柳媽媽的話:「陳氏既然嫁入了宣平侯府,蘇阮自然也是宣平侯府的女兒,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心中有數。」
「可是……」
柳媽媽張了張嘴,還想要再勸說幾句,可是謝老夫人卻完全不想再提這話茬,轉身就朝前走去。
柳媽媽見狀不由憂心忡忡。
那蘇小姐性子太狠,也沒尋常女兒家的溫柔,她要是真能放下也就算了,可她要是還記著侯爺的殺父之仇,將她留在府中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柳媽媽抬眼,深深嘆口氣道:「老夫人,您別再偷偷吃糖了,要不然奴婢只能告訴侯爺了。」
謝老夫人掏著荷包的動作一僵,扭頭:「你怎麼這麼煩人!」
……
謝老夫人走後,碧荷苑裡的下人都是戰戰兢兢的站在蘇阮面前。
屋子裡的血腥味道仿佛還在,她們親眼看到謝老夫人打死了那個丫環,又將六公子打的血肉模糊,此時再見到一切的「始作俑者」時,都是打心眼裡害怕。
蘇阮看了她們一眼。
「碧荷苑裡的規矩很簡單,這院子裡的事情只能留在院子裡,誰要是敢出去亂嚼舌頭,說不該說的,之前那個丫環就是下場,明白嗎?」
所有人都是臉色微白,齊聲道:「明白。」
「以後采芑和澄兒留在屋裡伺候,其他人歸她們管束。」
采芑本來之前就伺候蘇阮,聞言只是鬆了口氣。
倒是澄兒,她本來是外院的掃灑,突然被提到了大丫環的位置上,頓時愣住:「奴,奴婢?」
「怎麼,不願意?」
「不是不是!」
澄兒連忙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