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麼一個親弟弟,他如今年歲小除了依靠我還能依靠誰去?
好在度過了先前那段艱難的時候,學業總算是能跟得上了。
前頭二郎遇上了他的先生,先生說要收他為弟子。」
說起來孟嬌嬌難掩驕傲自得,是浩昌自己爭氣也給她長臉,這會兒正好能堵了婆母的嘴。
陳氏果然被噎得心頭一梗,她就是要敲打敲打孟氏,讓她清楚他們姐弟倆都是趙家在養。
她現在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是趙家的媳婦兒。
陳氏默默給自己順氣,也好也好。
孟浩昌有出息了對她兒子來說不是壞事,日後他發達了還能沒良心忘了現在養他的姐夫?
陳氏拉著孟嬌嬌的手一張老臉都笑爛了,「好啊,我就知道浩昌這孩子是有出息的。
當初你要接他來我還生怕他不習慣,現在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你們姐弟倆都是好孩子,當初我頭一次見你們姐弟倆就喜歡得緊,現在是越來越喜歡了。
不過啊,你倆都太拼了,銀子沒有能掙得完的時候,多少算多啊,是不是?
讀書也不能不顧惜身體,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你是個懂事的,有你在照看著浩昌和老二他們兄弟倆,娘一百個放心。」
話都被陳氏翻來轉去說了,孟嬌嬌除了應著還能如何?
老太太活了半輩子,道理她都通透得很。
柳氏背著人不住地癟嘴,她就看這兩人能演到什麼時候,再看一旁笑得跟個傻子一樣的丈夫,他還覺得他娘和弟妹真的婆媳深情吶。
哼!不就是會讀幾本書認幾個字麼,能有什麼了不起,他也要能考得上功名做得了官才成。
等她家季文日後得了官,看誰還敢看不上她。
老太婆看不上她娘家兄弟沒本事,哼,有本事以後別享她兒子的福。
能看的地方都看完了,陳氏突然想起來,「那頭虎呢?」
「放到郊外撒野去了,總是關在家裡它沒精神。」孟嬌嬌道。
「野獸本來就是在山野里跑的,關在家裡算什麼個事,放了也好,不然看著也叫人害怕。」
陳氏以為是放了,孟嬌嬌聽出來她的意思便沒有解釋以後還要回來。
下午陳氏說要到廚房看看準備的什麼年夜飯,「我不是不放心你,你年輕經事少,有些事該盯著就要盯著。」
這話孟嬌嬌覺得有道理,只是她花銀子養的人也不是白養。
半下午的時候趙崇霖就一身酒氣回來了,催著讓他們兄弟倆去休息,晚上再起來吃團年飯。
「夜裡還要守歲,不歇歇養養神怎麼行,別仗著年輕身子壯就硬撐一點兒不知道愛惜自己,都給我去睡會兒。」
「不急,我先到外頭把紙燒了。」
趙崇霖轉頭問劉管家,「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就等老爺了。」
趙家沒有設祠堂,又不能到墳頭上去燒就只能在門口燒了請長輩們來享用。
劉管家早早就準備好香燭紙錢等著老爺回來去燒,對面有家已經燒過了。
結果陳氏又推了二兒子一把,「那就非得用你去,你大哥沒喝酒讓他去。
一家子兄弟有什麼不同,再說你喝了酒燒紙對祖宗不敬。」
說著陳氏就又推大兒子,「你快去吧,你有經驗。」
這是經驗不經驗的問題?趙崇霖分家了是頂門立戶的當家人,他家的供奉讓其他人燒?
趙崇霖還在,就算是親大哥也不行。
趙崇祥沒動,他看著弟弟,「老二你還行不行?」
他沒喝酒他還記得爹以前就說過,分家後親兄弟還是親兄弟,但老二是他自個兒的當家人,不管他做什麼得什麼都是他自己負責。
那時候爹是氣老二渾,可道理是一個道理。
陳氏卻當沒看見又催二兒子去休息,「一家人誰燒不是燒。」
「我去燒了就回來。」
趙崇霖轉身大步出門,劉管家要扶他他也揮手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