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老子說不行?」
明顯,男人的語氣冷硬了下來,孟嬌嬌趕緊解釋。
「奶奶他們肯定不會讓娘離開,我也不放心娘一個人留在孟家。
如果鋪子能開起來,奶奶他們就算再不樂意也會忌憚你,不敢使壞惹事。
娘也能從荷塘村出來,少受他們的壓制。
接娘和浩昌到府城的事,一步一步來。」
孟嬌嬌明白男人的意思,但男子與女子不同,娘只要一天是孟家的媳婦就得受一天孟家的壓制,只有等到好長的長大了能撐得起來帶娘離開孟家那個火坑。
她也知道趙崇霖願意接娘他們一起,可孟家咬死了不放人他們根本接不走。
孟家不會允許娘和浩昌離開他們的掌控,除非是死或者除族,這個話奶奶說了不止一次兩次。
可以魚死網破,但不能背負不孝不悌的罵名。
趙崇霖看了她半晌,開始倒騰裝銀子的匣子,將面上二十個銀錠拿出來,再探手取出一疊銀票。
孟嬌嬌看他從那厚厚的一疊里挑出七八張來,遞向她。
她想說,鋪子要是能開起來母親他們就能自給自足,他給的銀子反而在母親手裡留不長久。
就好比昨日母親從那些首飾里只挑了支便宜的銀簪,她和母親都知道,貴重的首飾肯定會被奶奶藉口拿走。
結果男人十分不耐煩地說,「你挑挑看想用哪個?」
「啊?」
孟嬌嬌越發疑惑了,銀票還要挑?挑面值?
等接過一看,再一張一張看過後又被震驚得瞠目結舌。
都是鋪子,全都在他名下。
她沒有注意到男人又分出一疊來擺在桌上,「這些是租賃契書,看中哪個就把租戶退了。」
家裡有鋪子,還租什麼?
趙二爺這些年腦袋別褲腰帶上拼命,別的沒掙下,就是家業掙了些。
再一次,孟嬌嬌對男人的不差錢有了新的認知。
他真的只是別人口中的惡霸?一個與兵馬司掌事人做兄弟的惡霸?
孟嬌嬌將契書都放下,面對男人坐直腰背。
「相公,我能不能問,明年我們為什麼要去府城?」
他在雲岩縣經營多年,這裡有他的人脈和某些她不曾得知的營生或者是其他,他不可能突然就離開。
趙崇霖還當她真不在意,從他說了要去府城後她就沒問過原因,原來她是不知道能不能問。
看著她小心翼翼問話的神態,趙崇霖不喜歡。
「想問就問,我們兩口子有什麼不能說的?
老子說你沒把老子當你男人,你還跟老子不服氣?嗯!」
孟嬌嬌確實是過於小心了,怕男人覺得她多事。
現在又被男人質問,她才開始反省,她確實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對,她應該再多在意他一些,真心實意。
「我錯了。」
趙崇霖瞧著她耷拉著眉眼認錯態度還算不錯的份上,不跟她一般見識。
「知道錯就改,對你男人多上上心。
以後有什麼事直接問,不用跟老子遮遮掩掩,也不許再背著老子偷偷摸摸。」
趙二爺對小媳婦兒背著他做這些的行為十二萬分不贊同,更不允許再有這種情況發生。
孟嬌嬌不能應他以後不會了的話,她肯定還會,她不能一直靠他過活。
只是她抿著唇不說話的樣子看起來太可憐,讓趙崇霖誤會了以為她是在反省認錯。
媳婦兒都知錯了,老爺們兒還能再斤斤計較?
「年大人讓我過去跟著他做事,我能有今天全仰仗年大人看重栽培,這次過去應該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若是年大人再升遷,或者是有別的安排,怕是還要走。」
孟嬌嬌覺得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但沒有抓住。
在她疑惑之際又聽男人說,「年大人是十年前到雲岩縣上任的知縣,我和秋娘那些兄弟就是那時候有幸得年大人賞識收在手下做事。」
所以,他根本就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