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夏箏多穿素色衣衫,也不喜繁華飾品,至多用幾隻金簪,平日裡都是珠花絨花點綴。
可如今卻是穿了一件浮光錦繁花上衣,下著銀絲穿線的春花鳥雀裙,點點搖動之下就流光溢彩,仿若星光搖曳。
頭上更是戴了滿珠玉鑲海棠花的頭面,頂上還有一點翠扇面簪,耳下墜掛兩隻血玉水滴耳環,配著她本就艷麗無雙的臉,更是嬌容絕艷。
今日的夏箏是入府以來牛嬤嬤見到打扮得最張揚的一日,卻也是最美艷的一日。
如此打扮必然是費時間的,任誰都瞧得出來她今日是故意遲的。
這是昨日搶了人,今日還要給那幾位新主子下馬威了。
跟在牛嬤嬤身後的丫鬟們忍不住的眼神交流,若是眼睛能發出聲音,此刻這院裡都該比集市還熱鬧。
牛嬤嬤斜瞪了身後的丫鬟一眼,轉過來朝夏箏道:「既是如此,那夏姨娘請吧,不好叫新主子一直等著的。」
「自然,勞嬤嬤帶路。」
牛嬤嬤轉身帶著夏箏從人少些的遊廊走,可經過昨夜一夜的消息傳播,現下的夏箏已經是府里最炙熱的人物了,一人瞧見就立即會有不少人靠近過來。
遠遠的瞧著,竊竊私語。
「那是夏姨娘嗎?」
「是吧,瞧著是夏姨娘啊。」
「今個夏姨娘怎麼這般漂亮,跟那些畫裡,不,比那些畫裡的妖精都還漂亮。」
「你怎麼不說仙,反倒說妖。」
「仙那是出塵啊,你瞧瞧夏姨娘,那怎麼能叫出塵呢,簡直就是那個什麼,顛倒眾生,一眼就能要了命去,可不就是妖嗎,難怪昨個一碗雞湯就能把世子勾去自己房裡。」
「夏姨娘如今美得這樣艷,莫說還給一碗湯了,就是不給,世子一聽她病好了也得去吧。」
「可不是,旁的人病了都有病態,你看夏姨娘哪有一點病樣子,還剛生完小小姐不久呢,就比生前更美了,早知是這樣,我就下注夏姨娘了,白輸我二兩銀子。」
「我不也是,輸了三兩呢,我存了大半年的,還說發財,都打水漂了。」
「世子也是,罰了這事也不說把銀子還給咱們。」
「你還嫌棄,沒罰你幾板子就算好的了,行了,快走吧,再跟就到芳華院了。」
隨著竊竊私語聲小時,夏箏也走進了芳華院。
今日是芳華院裡最熱鬧的時候,院裡七七八八站了不少生面孔,想來都是新入門那三位的丫鬟婆子們。
見夏箏進來,一個個先是驚艷,後是憤憤,再後是鬱悶。
夏箏目不斜視,似壓根就未將這些人看在眼裡,直邁步進了正屋的門檻。
一進門,屋內原本的熱鬧就停滯了。
三道利刃般的視線幾乎是同時射向夏箏的,她轉過身,直迎上這三道,卻不看任何人一眼,直走到正堂中央朝著陶語蓉福禮道:「妾起晚來遲了,還望世子妃恕罪。」
「你夜裡需得照拂軟軟,白日裡難得多睡會,也無礙,本是不打算去叫你的,但今日三位新妹妹初來,你到底還是要見過才是。」
陶語蓉語氣溫柔和善,旁的人聽去都覺得她好說話,夏箏這般囂張都不責怪她。
夏箏卻覺得眼前這一幕實在熟悉。
仿若她第一次成為通房的時候來問安,魏卿卿也是這般明艷張揚,見她這個新人,吃陶語蓉的軟刀子。
如今,她成了那個恃寵而驕,囂張跋扈的寵妾了。
「是,世子妃說的是,妾謹記於心,所以給三位妹妹準備了見面禮。」夏箏說著從袖袋裡拿出三個荷包遞給霜降。
霜降接過荷包,轉而朝著坐著的三個人送去。
看著那簡陋得只有一朵繡花,還用的是普通的棉布的荷包,三人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