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順大道是南城最大的一條街道,雖不如北城那般商鋪林立,街道兩旁卻也開了不少酒樓茶肆,當然更多的還是賣書和筆墨的各類書齋了。
既然能稱得上南城最大的街道,往來的百姓自然是少不了地,只是現在被那些圍著茶鋪看熱鬧的人群一攔,整條大道就完全水泄不通了。
站前邊的還能看到些東西,後邊來的,被幾架馬車一檔,完全不知道前邊發生了什麼。聽說前邊有江湖斗,又是只能看看人家的後腦勺,一時間謾罵四起,削尖了腦袋想往前邊擠,想要見識見識江湖人的風采。
很快街道兩旁的酒樓茶肆便是被占滿了,一個個窗口都探滿了腦袋,這場景簡直就是當年東西城的罵戰縮影。
徐明遠和曾清怡來的還算早的,前邊就站了五六排人,兩人站在車轅上,居高臨下,視野極佳,可以稱得上看熱鬧的寶地。
徐明遠不動聲色的把幾個想趁亂爬上來的潑皮踹了下去,又婉拒了幾個想要對他曉之以理的書生的請求,嗑著瓜子,小聲給曾清怡講解著場上這局勢的發展趨勢。
這江湖斗嘛,徐明遠多少見過幾次,不過像現在這茶鋪里這幾位長得這般有特色,完全滿足了大家對江湖奇人想像的怪人,徐明遠也是第一次見。在蜀州城都能見到這樣的場面,徐明遠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白衣青年肯定是搶了了那些個怪人的東西,一路給人家追到這裡堵住了,這下想脫身可就不容易了。不過看他風輕雲淡的模樣,應該是有兩把刷子的,不然幾個怪人也不必和他廢話,說不定有場好戲可看了。」徐明遠把瓜子都倒在車廂蓋上,把瓜子皮吐到油紙包里,笑著說道。
「他怎麼不跑啊?一個打六個,我覺得應該打不過吧。」曾清怡有些疑惑的問道,一腳踩在了混亂之中向她腳伸來的一隻手上,不去管人群中發出的一聲慘叫,有樣學樣地把瓜子倒到了車廂蓋上,手裡的只剩一個的冰糖葫蘆也捨不得丟,順手插在了車廂邊上。
「四面被圍,這不上天入地無門嘛。」徐明遠翻了個白眼,心想難不成那白衣青年還能飛出出去不成。
沒等曾清怡接話,那駝背老頭便是開口了。駝背老頭一開口,就如那說書人一拍驚堂木,整個大街竟是為之一肅,不管看得見看不見的都側耳聽著,都想知道這六個怪人和那瀟灑的白衣青年之間到底有何仇怨。
這看熱鬧就如看戲,要是上來就沒頭沒腦的一通亂打,那也沒什麼看頭,和街上的潑皮打架差不了多少。所以那駝背老頭一開口,便是進了前戲,圍觀的眾人都是禁聲聽著,生怕漏了點什麼。
被駝背老頭稱作齊浩波的白衣青年有著一雙男人少有的狹長桃花眼,垂在額前的一縷長發隨風輕輕飄動著,不知迷倒了多少圍觀的少女和婦人。他手裡隨意拎著一把沒有花紋的黑色長刀,從刀柄到刀鞘都是黑色的。
聽著那駝背老頭的話,齊浩波卻是不著急回答,嘴角掛笑的掃了一眼圍觀的百姓,目光在徐明遠和曾清怡的身上定了定,衝著他們洒然一笑,才是看著面前的駝背老頭搖頭笑道:「川南六怪為了兩顆雪蓮珠把我從天山腳下追到這裡,這未免也太有耐性了吧。再說了,這雪蓮珠是你們先找到的?吳老鬼,一把年紀了也該給自己留點臉面吧,你說這話,也不怕被你們殺了的那採藥人晚上找你啊。」
齊浩波話音落下,圍觀的百姓頓時一片譁然,人群頓時向外一散,皆是向後退了幾步。聽齊浩波的話,這些怪人可是殺了採藥人的,看熱鬧那也得顧著些自己的命。眾人對著那川南六怪指指點點,還有人談論著要不要報官,都是站到齊浩波那邊去了。
眾人往後這麼一退,可就把徐明遠和曾清怡的驢車給擺到最前邊去了,站在車轅上的徐明遠和曾清怡頓時就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了。
徐明遠穿著一身洗的泛白的舊道袍,配上清朗的容貌,倒是有幾分出塵之意。而穿著一身淡青色紗裙的曾清怡沉魚落雁的容貌,更是讓圍觀的百姓驚為天人,便是那乾瘦的猥瑣青年也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眾人往後退去,面前為之一空,徐明遠還覺得視野更開闊了,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而他身邊的曾清怡,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江湖中人,根本沒有注意到有那麼多人看著他們,眼睛眨都不眨地輕聲的問道:「川南
第三十一章 好一顆美麗的雪蓮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