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的意思,便是笑著說道:「我們先開始吃吧,他叔等會就來了。」
「好,那就不等了,可把我饞壞了。」徐明遠笑了笑,伸出筷子先給郭采玲夾了個她最愛吃的醬豬蹄,然後自己夾了兩片醬牛肉放進嘴裡,嚼了嚼,滿足的點了點頭。
徐明遠開動了,周斌傑和白墨樓也就不客氣,周斌傑先夾了個醬豬蹄,嫌筷子夾著不方便,直接便是下手抓了。而白墨樓則是夾了面前已經看了許久的紅燒鯽魚,吃過之後,也是不禁點了點頭,繼續下筷。
過了一會,再提了兩壇黃酒的郭東城也是來了,先開了一壇遞給徐明遠,他自己也是開了一壇,坐到了白墨樓的身旁。酒罈的封泥一拍開,一股濃郁的酒香便是撲面而來,便是白墨樓也是眼睛一亮。
「這兩壇可是你嬸生玲玲的那年釀的,埋了幾壇,還有幾壇一直放著,我也沒捨得喝。今天明遠考了院試,要是上榜了那可就要去長安了,可得拿出來喝了。」郭東城給白墨樓和自己倒了一杯,笑著說道。
徐明遠也是給周斌傑和自己滿了一杯,端起酒杯說道:「叔、嬸,這幾年你們這麼照顧我,我敬你們一杯。」
郭東城和柳三娘相視一笑,柳三娘端起茶杯,以茶代酒,和徐明遠、郭東城一起喝了一杯。
接下來幾人間也是相互舉杯,倒是喝的其樂融融。
白墨樓性子所然,所以一直都沒什麼話,不過郭東城和他舉杯,他也都是一干見底,沒有絲毫做作。而且看來對於今天柳三娘燒的菜比較喜歡,平日裡在酒樓都不怎麼動筷的人,面前的一條紅燒鯽魚都快吃完一面了。
周斌傑倒是自來熟,一口一個郭叔、柳嬸的,比徐明遠都叫的親切,還說以後會常來蹭吃的,反正他也不用去長安。周斌傑手邊的豬蹄骨頭已經是堆了一堆了,和郭采玲小姑娘相視一眼,訕訕的收回遞向最後一隻豬蹄的手,轉戰白墨樓面前的紅燒鯽魚。
這場酒一直喝了一個多時辰才是結束,後來柳三娘又是炒了幾個下酒的小菜上來,四個人竟是把四壇酒給喝了個精光。
周斌傑和白墨樓的酒量要稍差一些,喝了半壇多便是差不多趴下了,徐明遠和郭東城酒量就好了不少,後來乾脆換了大碗,喝完了自己那一壇,還把他們剩下的半壇給喝完了。
喝完最後一碗酒,徐明遠有些踉蹌的站起身來,推了推周斌傑,又是推了推白墨樓。見兩人都沒有反應,他便是向著攤外坐著的衛佟和周斌傑的車夫叫了一聲,讓他們把周斌傑和白墨樓扶到車上去,可以先回去了。
衛佟和那車夫不肯上桌,柳三娘也是給他們各下了一碗麵,不至於餓著肚子。兩人都有功夫在身,衝著徐明遠點了點頭後,便是各自背起主子,向著馬車走去。
看著四人走遠之後,徐明遠喝了郭采玲遞來的涼茶,笑著揉了揉小姑娘的頭髮,衝著柳三娘說道:「嬸,我就先回去了,三日後放榜,若是能上榜的話,第一個來告訴你們。」
柳三娘笑著點了點頭道:「你呀,肯定能上榜的。就是沒上榜也沒事,嬸和你叔都知道你有才學,不過這才進書院一個月呢,就是沒有上榜,你也別喪氣哈。」
徐明遠笑著點了點頭,衝著也已經是醉眼迷濛的郭東城道了一聲別,向著外面有些搖搖晃晃的走去。
「明遠哥哥,路上當心些。」郭采玲脆生生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徐明遠擺了擺手,應了一聲,走到驢車旁,坐在車轅上,靠著車廂,衝著老黃說了一聲:「老黃,回家。」
老黃便是提腿向前邁去,驢車在沒什麼人走動的東城大街上慢慢駛去。
連月光都沒有的長街顯得格外安靜,從臨街的窗口隱約透出的昏黃燈光,點綴著黑暗。驢車發出的咯吱聲,沿著長街傳出了極遠,偶偶傳來的犬吠,在臨街似乎有傳回了應和。
驢車出了蜀州城,沿著驛道向著米倉山而去。如果不是老黃能認路,徐明遠還真不一定能駕著驢車回去。
靠著車廂,感受著白天沒有的清涼微風,徐明遠的酒意也是散了不少。
今日院試結束,徐明遠可能還要去長安參加春闈,若是能夠及第的話,可能好幾年都不能回來了。白墨樓也肯定能夠上榜,而周斌傑根本就沒準備上榜,接下去應該還會留在蜀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