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采玲的話音落下,場面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白墨樓將目光從那城牆上收了回來,在郭采玲的身上停留了一會,然後落在了徐明遠的身上,微微扯起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內心的感受。
兩根手指捏著茶杯的周斌傑,嘴巴張的都能塞下個雞蛋了,看向徐明遠的目光里只有敬佩二字。
徐明遠也是一愣,不過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倒也不算太失態,乾笑了兩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這才看著一臉期待的郭采玲,又是不忍說重話,只能開口道:「李婆婆可是蜀繡大師,若是小玲玲跟著她好好學,以後說不定真能去長安尚衣局呢。」
「真的嗎?原來李婆婆沒有騙我。」郭采玲雀躍道:「那我以後一定好好學,這樣才能早點去長安。」說完便是起身走向柳三娘,輕聲的和她說著什麼。
周斌傑見小姑娘起身了,連忙是把手中茶杯放下,衝著徐明遠豎起了個大拇指,湊過腦袋來小聲道:「遠哥,我是真的對你服氣了。女魔頭就不說了,你都能帶著她上街亂逛還活著回來,現在連十歲的小姑娘都要對你以身相許了,我這敬佩之心就如那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啊。」
白墨樓把手中玉扇往桌上一擱,端起茶杯,聲音清冷的吐出兩字:「附議。」
「附議個屁啊。」徐明遠推開周斌傑的大腦袋,衝著白墨樓翻了個白眼,輕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這人氣太高,我也沒辦法啊,小姑娘不懂事,以後長大了就會明白了。」
白墨樓喝了一口茶,微微側頭,不再接徐明遠頗為自戀的話。周斌傑卻是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嘿嘿笑道:「遠哥,要不你傳授我幾招。「
徐明遠和周斌傑、白墨樓三人閒聊著,柳三娘在幫那兩位客人上了麵條之後,也是把之前就處理好的魚肉拿了出來,開始燒菜。
要說菜燒的好吃,倒真的不是徐明遠故意捧柳三娘才那般說的,柳三娘菜燒的好,在東城可不是什麼秘密。要是哪家辦喜事,能夠請到柳三娘去掌廚的話,可比請到酒樓大廚都高興。
天色漸暗,麵攤已經沒有客人了,郭采玲幫著在桌上和灶台各點了盞油燈。桌上已經是擺滿了各式菜,紅燒鯽魚、醬豬蹄、醬牛肉、青椒苦瓜,還有清脆爽口的拍黃瓜等各式小酒小菜。
各種菜色香味俱全,連周斌傑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要不是徐明遠說要等郭東城,恐怕他就要動手開吃了。便是白墨樓也收了玉扇,看眼前的紅燒鯽魚看了好幾次了。
沒過多久,從衙門回來,先回家換了身常服的郭東城到了,見徐明遠同桌坐著的白墨樓和周斌傑,也是有些驚訝。不過這兩****也是看到三人關係莫逆,也是很快釋然了。
郭東城把手裡兩壇黃酒放到桌上,看著徐明遠笑著說道:「明遠,你帶朋友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早知道讓你嬸多買兩個菜了。」
「郭叔,你趕緊坐下吧,這不都一桌的菜了嗎,要是再買幾個菜,那可就擱不下了。」徐明遠笑著拉開身邊的凳子。
「我再回去拿兩壇酒,你們先開始吃吧,這兩壇哪裡夠喝,等會你嬸又得使喚玲玲去拿了,這黑燈瞎火的,路不好走呢。」郭東城笑著擺了擺手道,說完又是走過去和柳三娘說了兩句,回家拿酒去了。
徐明遠見麵攤里已經沒客人了,也是起身把旁邊的一張方桌搬了過來,兩張桌子拼在了一起。
柳三娘剛燒好最後一盤麻婆豆腐,端過來見徐明遠搬桌子,也是笑著說道:「搬桌子做什麼呢,你們四個坐著就好了,我和玲玲坐旁邊桌上吃會就成了。」
「那怎麼行呢,嬸,要是這樣,下次我可不敢帶朋友來了。」徐明遠笑著搖了搖頭道。
「就是,嬸,你也坐著吃。」周斌傑也是幫著把桌上的菜放一些到另一張桌子上,笑著說道:「遠哥說的真是一點都沒錯,我就沒覺得醉霄樓的菜有那麼香呢。」
柳三娘笑著把手裡的菜放下,衝著幫忙燒火的郭采玲說道:「玲玲,過來吃飯吧。」
郭采玲應了一聲,往鍋里倒了一瓢水,走了過來,徑直在徐明遠的身邊的凳子上坐下。柳三娘也是在玲玲邊上坐下了。
周斌傑看了徐明遠一眼,手指動了動,像是在詢問能不能開動。
柳三娘像是看出了周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