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遠定眼看去,六匹俊馬上一水穿著青色勁裝的青年,腰間皆掛著一把長劍,想來就是那青城劍派的弟子了。
領頭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容貌普通,不過眉上有道狹長的刀疤,平添了幾分兇悍之氣。他的衣服胸前繡著三把青色小劍,而其餘人的則繡著兩把。
驢車被夾停,那刀疤青年看著徐明遠,眉頭微皺道:「我們在追一受了重傷的採花大盜,你可曾見過?」
看來這一小隊的青城劍派弟子也是追蹤齊浩波而來的,齊浩波之前殺了幾名青城劍派的弟子,果然還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不過齊浩波易容之後,想來這些青城劍派的弟子應該也認不出來,要是能夠矇混過關的話,可以免了不少麻煩。
徐明遠掃了一眼路旁的柏樹林,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物,稍稍安心了一些。這些個青城劍派的弟子實力都不簡單,那刀疤青年應該是三品的實力,其他幾位的實力也應該不會太弱。
徐明遠定了定心,看著那刀疤青年露出幾分訝異之色,搖頭道:「採花大盜?小生去長安趕考,路上從未見過什麼採花大盜。不過之前路過劍門關之時,那裡的兵士也說過此事,已是查驗過了。」
接著他又是面色一轉義憤填膺的說道:「諸位壯士俠肝義膽,定要抓住那可惡的採花大盜,萬莫讓他再禍害良家女子。」聲色俱厲,仿佛下一刻就要跟著他們一起去抓那採花大盜一般。
那刀疤青年深深看了徐明遠一眼,聽到他是去長安的趕考的書生,已是少了幾分懷疑,點了點頭便是想要離去。
就在這時,另一邊立在馬車旁的一名馬臉弟子卻是突然開口道:「你這車內可還有他人?」說著手中長劍已是隨手向著車簾探去。
徐明遠眉毛微微一挑,身子向一旁側了側,剛想說話。
長劍探向車簾,還未碰到一角,一道陰冷的寒光掀簾而出,刀光閃過,那馬臉弟子抓著長劍的手已然斷落在地。
一道人影自車廂中竄出,一腳踹在徐明遠的肩膀上,將他踹入了車廂之中。齊浩波也是借著這一腳的衝力掠出,手中長刀一掃,已是划過另一名你倚馬立在車前的青年的脖子,將他的驚呼斷在了喉嚨之中。
只是電光火石之間,齊浩波殺一人,廢一人,雙腳在地上連點數下,卸去衝力,便是向著車廂後第三名青年衝去。
「齊浩波!」這時那些金城劍派的弟子也是反應過來,驚呼了幾聲,皆是翻身下馬,向著齊浩波圍去。
車廂之中,徐明遠手臂在車廂底一撐,已是止住了身體,看著車外向著第三個青年衝去的齊浩波,嘟囔著說道:「我自己又不是躲不開,白給你踹了一腳。」原來就在齊浩波斬去那馬臉青年一臂時,那刀疤青年也是出劍刺向了徐明遠。
那刀疤青年的實力確實不弱,出劍速度極快,徐明遠也發現了那一劍,還在想著該往哪個方向躲去,便是被齊浩波一腳踹進了車廂。
徐明遠估計過齊浩波的實力,不過沒想到他受了此等重傷,還能這般生猛。出刀果斷,動作乾淨利落,沒有半分多餘,刀落命隕,確實是個殺人的好手。
不過讓徐明遠心中一緊的還是徐明遠掠出驢車之時,輕聲說的兩個字「唐門!」。
齊浩波不顧重傷出手,一腳把徐明遠踹進車廂,自然不是為了將徐明遠從這件事情當中拎出去。正如那日徐明遠所說,在齊浩波上了驢車的時候,只要有人知道了此事,徐明遠已是沒辦法將自己置身事外了。
讓徐明遠裝成不會武功的樣子,為的自然是那個不知隱藏在何處的唐門弟子。
雖然徐明遠不知道那唐門弟子藏在何處,但他對於齊浩波的判斷還是比較相信的,昨夜那殺手不也是齊浩波先預警的嗎。齊浩波被追殺地比較多,這方面的經驗相比於徐明遠還是足了不少的。
徐明遠趴在馬車裡,手上已是握住了青霜,透過車窗的簾的縫隙看向車外,一邊盯著齊浩波和那些青城劍派弟子的交手,一面則是注意著空蕩幽靜的柏樹林。
若是那唐門弟子真在旁邊的話,只有可能在柏樹林之中,那些數人合抱粗細的柏樹後面藏個人可不是什麼難事。
徐明遠看著齊浩波殺人,出手利落,一刀斃命,確實是個會殺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