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妙子,天下第一全才,舉凡武功、醫學、機關、八卦、天文、園藝、建築、兵法、賭術等皆有涉獵,楊公寶庫即為魯公巧作。
不過在陰後祝玉妍眼中,只是一個癩蛤蟆而已。
很傷心,很悲痛,可這就是現實。
陰後祝玉妍送了魯妙子一掌,差些將他打的半死,正所謂泡妞要有實力,抱得美人歸;沒有實力泡妞,只會悽慘無比。
回想著,那段悲傷的感情,再想想清雅對他的好,魯妙子就心中黯然,只有失去時才知道珍貴。
說話間,繞過左方的一條與方亭連接,沿著崖邊令人興起尋幽探勝之心的延往林木深處的碎石小路。眼前忽地豁然開朗,在臨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兩層小樓,形勢險要。上面正寫著安樂窩的牌匾,便是魯妙子隱居之所了。
魯妙子淡淡說道:「年輕人,廣博涉獵總是好的,但是人力有時而窮,千萬莫要學我這般,學的太雜,什麼都想學一點,什麼都精通,什麼都難以達到巔峰,最後一事無成!」
李建成笑道:「魯師錯了,錯不在學的雜,而是沒有道?」
「沒有道?」魯妙子反問道。
「若是我所料不錯,魯師也算是到了天人境界,到了這一境界,強弱差距,全在於有道,還是無道。邪王石之軒領悟了生死之道,寧道奇領悟了自然之道,武尊畢玄領悟了殺戮之道,而宋缺領悟了天刀之道,傅采林領悟了博弈之道。心中有道,故而作任何事情,皆有目的所在,生活之中,不論是吃穿住行,還是為人處世,皆是有了自己的道,未來的道路不迷茫!」
「而魯師智慧不遜色於他們,甚至是超過,奈何太聰明了,一直沒有走出自己的道。沒有道,所學雜亂無比,未形成體系,好似群雄爭鋒;而形成自己的道,所學好似眾星拱北辰,力量渾然如意!」
李建成笑道。
太聰明了,反倒是陷入了知識障!
魯妙子嘆息道:「年輕人心性高,想著王圖霸業,想著揚名立萬,想著江山美人,可是打了我這個年紀,才會理解,一切為空。到了我這個時候,所想的不過想著那個丫頭……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
李建成笑道:「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王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間一場醉。沒有經過燦爛,哪裡知道平淡的寶貴。若是我到了魯師這個年紀,可能甘於平淡,淡泊一切;可是在二十多歲,就想著隱居,想著遁世,只能說沒出息!」
魯妙子眼中閃過欣賞的神色,道:「罷了,說這些幹什麼,不如嘗嘗老夫釀的六果液。」
李建成一進門來,就發覺桌上放著酒壺,杯子等酒具,酒香四溢。
在兩盞掛垂下來的宮燈映照下,除桌椅外只有幾件必需的家具,均為酸枝木所制,氣派古雅高貴。
魯妙子嘆了一口氣,道:「喝吧!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話語中露出豪放之感。
李建成也不客氣,自斟自飲。果釀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難得是香味濃郁協調,令人回味綿長。
魯妙子淡然道:「此酒是採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蘿六種鮮果釀製而成,經過選果、水洗、水漂、破碎、棄核、浸漬、提汁、發酵、調較、過濾、醇化的工序,再裝入木桶埋地陳釀三年始成,味道不錯吧!」
李建成笑道:「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天地既愛酒,愛酒不愧天。已聞清比聖,復道濁如賢。賢聖既已飲,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鬥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為醒者傳。」
魯妙子眼中一亮,道「不愧是好的酒詩!」
李建成道:「不過是拾人牙慧,抄襲而已!」
魯妙子淡淡一笑,並未太過在意,人的智慧有限,只能是借用他人智慧,算不了什麼。
說著,魯妙子開始詢問,有些考核女婿的色彩,而李建成也是滔滔而談。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與他坐而論道者太少了,而眼前的魯妙子算是一個。這一次能坐而論道,下一次未必有機會。
魯妙子開始講述遁去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