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東島與西城之外,還有一脈名為金剛門。這一脈,三百年間傳了六代,先後傳人分別為九如祖師,花生大士,淵頭陀,大苦尊者,沖大師,魚和尚每代均是一師一徒,單脈獨傳,只因「大金剛神力」練成之後,得如大力菩薩,超越三界,倘若所傳非人,必然造成無邊罪孽.所以有傳言云「金剛傳人,命數天定,正眼法藏,橫絕古今」。
金剛門,還有一個壞習慣,就是正義感過剩。
當年,天機宮施展詭計,算計了西崑侖梁蕭,要將梁蕭千刀萬剮時,當時九如和花生兩個師徒為梁蕭說話;而萬歸藏縱橫無敵的時刻,誰都是畏懼他,唯有魚和尚上前勸阻,結果被打成了重傷,實力不足全盛時一半。
「西城之主,東島之王,金剛怒目,黑天不祥。」谷三笑道,「原本天下煉神強者無數,西城有六大煉神,東島有八大煉神,可是萬歸藏出世,一場場血戰下來,煉神強者盡數隕落。唯有我,大師、萬歸藏三人!」
魚和尚道:「武功再高又如何,儀仗武力,豈能長久!」
「是呀,武功再高又如何!」谷三道,「只是世界上,有太多野心之輩,太多想要殺戮之輩,我最大的夢想就是帶著妻兒,遨遊世界。只是夢想終究是夢想,先是東島破滅,又是萬歸藏追殺,如今又是抗擊倭寇!想要神武不殺,何其艱難?唯有舉起屠刀,盡情的殺戮!」
「朱元璋真是一個匹夫,說著日本是不征之國,結果倭寇亂我華夏。在東南抗擊倭寇,在海上抗擊倭寇,終究是下下策,唯有搗毀邪惡巢穴,才是上上策!」
「施主,莫要犯下殺戒!」魚和尚道。
谷三道:「我見大師,一來是要為大師解去身上的傷勢;二來是向大師問道!」
「萬歸藏已經死了,島主已經是天下無敵,何必再向老衲問道?」魚和尚道。
「萬歸藏未死,那只是詐死而已!」谷三笑道,「萬歸藏天劫發作,深受八勁反噬之苦,唯有實行分魔之法,才能化險為夷。只是可惜,萬歸藏一生薄涼,一生利益誘人,很難真心託付,很少有生死交情,煉神強者盡數被他砍殺,豈會有人替他分魔。他沒有死,戰力也低到了極點!」
「我還是先為大師化解傷勢吧!」
說著,谷三運轉天子望氣術,洞察魚和尚體內的氣機變化,開始為魚和尚解六虛毒。
許久之後,谷三的臉上冒出了冷汗,輕輕鬆了一口氣道:「大師,你的毒解去了!」
「多謝,島主!」感受著身體的變化,魚和尚感謝道。
「大金剛神力傳聞由佛門三十二金剛法相所成,練者可得降魔大力,非人能及。久練後可不拘泥於法相生力,相態盡被化去,僅存神意,達到神意動而勁力生,端坐傷人的境界。而歷代金剛傳人練到絕頂境界,又能依照本身性情創出本相法身。」
谷三道,「到了我這個境界,一切功法秘籍,用處都不太大,唯有智慧領悟,才是關鍵。三十二相變化之法,沒有興趣,有興趣的是歷代金剛門祖師本相!」
「原來如此!」魚和尚不語,只是拿著一個尖銳的石頭,在一旁的岩石上刻畫了起來。
到了煉神境界,不在重視招式,而是重視神意,一筆一划,帶著莫大的神意。
魚和尚在岩石上,快速的刻畫著,僅僅是寥寥幾筆,就出現了一個僧人小像,揮袖抬足,舉目含笑,畫像雖小,筆力卻雄健異常,下決地紀,上決浮雲,吞吐星漢,菠晚眾生。
谷三瞧得兩眼,心頭忽地一陣狂跳,不覺道:「九如和尚開創金剛一派,呵佛罵祖,吼嘯十方,馳騁禪林,無有抗手,所留本相,大有藐睨天下、惟我獨尊的風采,決不屈服於天地間任何人物。這是唯我獨尊之相。」
魚和尚再度刻畫,又一尊小像出現,筆畫粗疏笨拙,乍一瞧如頑童塗鴉,然而細細品味.卻是生機駘蕩,一派天真,仿佛此人有生以來,便不曾沾染絲毫塵俗穢滓,始終保有赤子童心。
谷三讚揚道:「出之如泉,不知其所來;收之如雨,不知其所止。跳脫天真,不喪本原,這是花生大士的極樂童子之相!」
接著又是刻下了一幅小像,「淵頭陀」的小像筆力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