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人生寂寞如雪!」
谷三心中忽然生出陣陣寂寞之感,望著悠悠天地,一時之間,不知去往何處。
這時,草叢響動,一個青衣人一躍而出,正是萬歸藏。
「穀神通,你今日必死無疑!」萬歸藏道。
谷三平靜道:「我死不了!」
「你倒是有些本事,我的周流六虛功,法用萬物,無盡無藏,鎮壓一切,竟然讓你逃了!」萬歸藏神色中有一絲意外,「只是有一次,沒有第二二,這次你必死無疑,沒有人救得了你!」
谷三道:「我不需要他人救命,而你也殺不了我。周流六虛功,法用萬物,縱橫無敵,倒是沒有說錯;只是錯在周流六虛功,是梁蕭的道,是梁思禽的道,而不是你的道。走他人的道,可能成為無上強者,但是無法成為頂級強者!」
萬歸藏道:「你說我無法成為頂級強者,那我問你,誰又是我的對手,誰又能在我手中撐住幾招?」
「你一生練神成功,同級縱橫無敵;可是一生難以練虛,縱然練虛,也難以合道。你一生沒有走出周流六虛功的藩籬,也沒有走出梁蕭、梁思禽的藩籬,一生最多也是半步練虛!」
谷三言語中有些嘲笑,「而一些練神,實力不如你,卻明白了自己的道路,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只要是未來不死,必然是練虛有成。那時你不過是半步煉虛,而對手卻是煉虛,你有幾層勝算!」
說著,谷三緩步上前,神色中有一絲絲傲然:「武者,一生可能習練無數武學,可是註定會忘記所有武學,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武學,他人的婆娘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好。若是連這一點自信都沒有,如何縱橫天下!」
「我創造出我的武學,天子望氣術,不知閣下可創造出了自己的法?」
「天道無群,人道渺茫,想要創法,何其艱難!」萬歸藏道,「周流六虛功,已經走到了武學的極致,想要創造出超越周流六虛功,何其艱難。試問天下,武學可有超越它嗎?丟掉西瓜,劍氣芝麻,才是不智之舉!」
「就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谷三微微嘆息道,「周流六虛功,造就了你;周流六虛功,也束縛了你!」
「說這些沒用,不殺你,我心難安,你死吧!」萬歸藏語氣中再度變得陰冷,殺意綿綿。
「你殺不了我!」谷三神情依舊平靜,語氣堅定,施展起了天子本相,立時間好似一位帝王,君臨天下,威壓八法,一股巨大的氣勢,壓迫而來,如淵如海,飄渺偉岸。在這股氣勢之下,一般人被壓迫的喘不過氣來,不需要動手,心靈就臣服。
「不錯,不錯!「萬歸藏神情中閃過一絲驚訝,」不愧是武道奇才,竟然在絕境中領悟出了無上武學,只是這些還不夠!」
萬歸藏緩步上前,腳步踩著節奏,立時之間,營造出來的天子法相,寸寸碎裂,壓迫氣勢隨之瓦解。
谷三向後退了三步,腳步上的節奏變化,氣勢在消退,可是天子氣勢卻是凝練了起來,就好似大軍緊縮,看似後退,其實是進攻的前奏。
萬歸藏不得不停下步子,在前進一步,氣勢盈漲到了極限,必然會盛極而衰,好似強弩之末,那時必然陷入下風。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西城的八部絕學,東島的五脈武學,,皆是夢幻空花,虛弱不堪,比拼的唯有氣勢,誰占據一絲氣勢,誰就占據一絲先機,多一份勝算。
「殺!」
對峙了許久,萬歸藏率先出手。
只聞耳邊雷聲大作,風雲疾涌,萬里長空烏雲聚合,日月無光,道道閃電裂雲穿空,有如金蛇亂走,映得天空忽明忽暗。炸雷一個接著一個,此起彼伏,成千上萬,幾如一聲,同時爆發,震動田地。
「嗤啦!」
谷三手中長劍拔出,刺殺而來,歸藏八劍凝練為一劍,好似開天闢地,刺殺出一劍。
歸藏劍,根據先天八卦創立,暗含易道變化,若是單獨一劍刺殺而出,威力並不出眾,可若是兩劍疊加,則是變化無群,威力無群;若是八劍歸一,混元如一,這威力更是今天動地。
一劍出,天地隨之共鳴,一聲轟隆的悶響,劍氣流光,如夢似幻,在漫天劍影,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