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男人而言,一生中最想得到的,要麼是醒掌天下權,要麼是醉臥美人膝,又或者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都要。
這樣的理想,可以說是男人的終極夢想。
而當男人不具備實現這個夢想的能力,而且差得無比遙遠時,他不會做這些無謂的美夢,那不叫冷靜,那叫做自知之明。
這天下間心有自知之明的人還是不少的。
有些人自知沒有皇帝的命,或者沒有坐擁江山的能力,就不會把做皇帝當成人生的追求目標。比如諸葛亮。比如追隨在歷代開國皇帝身邊的那些文臣武將。
這些人就是心有自知之明。
而此刻王真真已經陳明備至,幾乎把一個皇位擺在了陳玄風面前,雖不至於唾手可得,卻也極具可行性,陳玄風為什麼還能保持冷靜呢?
是有自知之明嗎?
不是。陳玄風冷靜,是因為他知道他隨時都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
他是帶著任務穿越過來的,人家給他說好的,要一次次地輪迴,不會只穿越這一世就拉級罷倒。
那他還有什麼必要瞎級罷忙活?給誰忙活呢?
像李自成、袁世凱那樣過把癮就死嗎?
他不干。
沒意思!
而眼下既有慕容姐妹為了祖先遺志輔佐身邊,又有王真真為了父兄的將來捨身奉獻,他在冷靜拒絕之餘,要說一點都不心軟也是不可能的。
人心都是肉長的,或許這世上真有人生就鐵石心腸,但是陳玄風真沒那麼冷血。
他把王真真攙扶起來,就當著梅超風和慕容姐妹的面抱在懷裡,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忽然說道:「我又陷入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尷尬境遇里,就是我現在要告訴你,哪怕我幫了你,這樣的江山夢也終究會成空……」
聽到這裡,王真真,慕容姐妹,甚至梅超風都想問一句為什麼,為什麼你明明很認同王真真設想的前景,卻又說這事終究不行呢?
只不過她們知道陳玄風會有下文,就都靜待聆聽。
果然陳玄風說道:「其實我也極其厭惡一種行為,那就是心裡不想幫,卻不明言相告,反而要把這件事說成是錯誤的,讓事主自己打消念想和主張。」
這時他忽然捧起了王真真的一張臉,凝視著對方動人心魄的美目說道:「但我真的不是不想幫你,我現在會明確告訴你這事為什麼是徒勞的。」
說道這,他突然轉移目光到慕容姐妹的臉上,「你們也都聽好了。」
在陳玄風目光移開之際,王真真沒有說話,而是把臉埋在了陳玄風的肩井。
陳玄風緩緩道:「當今這個天下,將會是蒙古人的天下,任何人,任何勢力,任何國家,都將倒在蒙古人的鐵蹄之下。任你怎樣掙扎求存,也都無濟於事!」
王真真當然知道蒙古人的厲害。若不是眼看金國已經搖搖欲墜且不可救藥,她又怎麼會費盡心機地來投陳玄風?
繼續跟著他父親享受金國的高官厚祿,她不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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