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把安德嚇了一跳,但很快,他便意識到這個人不是在說自己。
站在門口的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非裔,膀大腰圓,體型十分勻稱,面沉似水,看不出任何感情。
最引人矚目的還是他的髮型。他的一頭黑髮全部被編成一根又一根的髮辮,垂落在耳邊和腦後,只是看上一眼就知道這種編發的手藝是多麼複雜。
安德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這個男人身上傳來的氣息,甚至比死亡爪和大毒蜂都要恐怖,不,已經不是「恐怖」能形容了,完全是一種無可比擬的威壓。
毫無疑問,他認出了這個人,他知道這是誰。對新維加斯這款遊戲某些散落的記憶碎片突然拼湊在一起,他的呼吸都雜亂起來。
如果他能想起狼角牧場的歷史,他絕對不會就這樣前來!
「嘿,尤利西斯,你回來了啊。嗯,那把槍是哪兒來——等等,你身上怎麼這麼多血?」
被稱為尤利西斯的男人看了安德一眼,平靜地把那支改造過的狐鼠步槍放到牆角。「附近有個獵人,偷牛賊。艾什莉和里昂去了東南邊的農場,但現在還沒有回來。」
「謝特」比爾暗罵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支懷表,「法克,他們確實沒有回來。那偷牛賊死了嗎?有沒有同夥?」
「他沒有死,同夥不太清楚。跟我來,比爾。我需要你的幫助。」
聽到這裡,安德有些坐不住了。尤利西斯是誰?他可是被玩家公認為有能力成為主角的人選,如果他說需要有人幫忙,那麼情況一定糟糕到極點了。
但是自己也確實不能去幫他們,現在弗洛蕾還在這裡躺著呢,他要是走了,她可就沒人照應了。
尤利西斯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順手指向牆角的那把步槍,「你就待在這裡。守候你的朋友,直到我們回來。你可以使用它。」
「放心吧,小夥計,」比爾也拍拍他的肩膀,「我和尤利西斯去去就回,不會有什麼事。」
說著,比爾拿起一支狩獵霰彈槍,尤利西斯背上獵槍,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這座棚屋。
既然他們允許了,他就看看這把槍吧。
安德拿起這支狐鼠步槍,它的槍身通體呈現黑色,而非常見的木頭材質。他試著掂了掂,重量甚至也更輕,這支武器的前主人很可能把護木換成了工程塑料。
他看向槍的前端,就連槍管都被精心刷上了黑色的漆,能有效消滅反光。一個低倍率瞄準鏡代替了機械瞄具,讓這把槍變得極其適合遠程狙擊。
安德總覺得這把槍似乎似曾相識,他翻轉槍身,只見槍托右側被畫上了一個老鼠的卡通頭像,旁邊還畫著「正」字。
(這裡指的是是美國人習慣的那種五進制符號,有點類似「卅」這個字,但是是四豎一個斜槓,和「正」字一樣都是五畫。)
啊,原來是這樣。他恍然大悟,這不就是那把特殊的狐鼠步槍,「滅鼠者」嗎?
「安德,他們走了嗎?」
「暫時離開了,」安德背上了彈藥帶,「現在我要暫時代替他們,充當牧場的警衛了。你感覺怎麼樣,弗洛蕾,現在好一點了嗎?」
「好多了。」說著,弗洛蕾從床上坐了起來,「我想我需要一點新鮮的空氣,還有更多的水。」
安德拿起兩把槍,和弗洛蕾一起走出了棚屋。剛剛推開門,一股熱浪就撲面而來,瞬間打得安德喘不過氣。
此時正是12點整,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弗洛蕾又縮回了棚屋裡面,順手關上了門。
「安德,我想我還是在屋子裡待著吧。」
這把「滅鼠者」的手感非常好,安德忍不住把玩起來,把它當成望遠鏡,開始眺望遠處的景色。說起來,他還真的想要一桿望遠鏡,可惜這東西在廢土上不是很好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尤利西斯和比爾還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