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3日的深夜,自由城裡依然是燈火通明。每一家酒吧、賭場和夜店的窗戶里,都有人影在閃動。內華達的嚴冬並沒有影響有錢人享樂的興致,反而讓他們在這些溫暖的地方更加無法自拔。
和其他熱鬧地方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國王夜總會。由於所有的娛樂節目在10點半就全部結束,因此觀眾們會早早地離開。
不過這個恰到好處的時間,也給了這些樂子人一個「二場」的機會。走在寒冷的街道上,他們急需一個溫暖的地方,如此一來街道對面的原子牛仔就成了最佳的選擇。
通常在觀眾散場之後,國王夜總會也會停止營業,但今天,這裡的燈光卻遲遲沒有熄滅。
「防彈衣,」國王打了個響指,讓一旁的國王幫成員把它遞過來,「雖然我相信朱爾斯的槍法,卻仍然不想看見你因為什麼意外而受到傷害。」
「那是自然。」
安德現在需要扮演的,就是一個負責轉移資金的會計。這個偶爾間布下的陷阱,會以押鏢的形式演出,之所以挑在最後期限,就是要吊足有心之人的胃口。
他和塞爾吉奧都穿上了厚實的防彈衣,這是從買來的避難所護甲上取下來的。他們也各自帶上了一支10毫米N99C手槍,這樣能讓他們的角色看起來更像。
「準備好了,走吧。」
國王夜總會的大門悄悄地打開,明亮的光線灑在了門口的地上。安德壓低了貝雷帽的帽檐,悄悄探頭向外看去,街道上並沒有行人。哼,現在已經是2點了,怎麼會有行人?
在漆黑一片的夜色里,如果沒有湊到安德旁邊,根本不會注意到他的頭上戴著一副耳麥。他把麥克風貼近嘴邊,「朱爾斯,我們準備出發了,注意你的視野。」
「收到。」
一旁的塞爾吉奧看起來有點緊張,似乎這種行動讓他這個頭牌理髮師感到無所適從。安德看出了他的緊張,便輕拍他的肩膀。
「放鬆點。記住了,這裡是我們的領地。」
隨後,他便拿起手提箱,走出了夜總會。大門隨即關上,光線在他們的腳下消失,照亮他們前路的,只剩下了昏暗的街燈。
當他說出夜總會的主要儲備是NCR紙幣時,他其實已經做好了換匯的手段。如果對方接受NCR紙幣,那麼他就要緊急聯繫原子牛仔和M&R,甚至還要聯絡徐少校。
這是他不想看到的情況。事實上,他已經算準了商會(或者說維勒)不會接受用紙幣交付入會金,因為NCR紙幣的貶值太嚴重了,以至於在莫哈維這樣的邊疆地,根本沒有什麼信用可言。
2269年,鋼鐵兄弟會在加州的一支殘部對共和國的金庫發起了一次突襲,用王水融掉了難以計數的金塊。這一事件造成了嚴重的影響,NCR不得不放棄金本位制,轉向法定貨幣。
然而,僅僅是維持國內的經濟已經相當困難,紙幣在偏遠地區的推行更是舉步維艱。
最終,新上台的金博爾總統不得不宣布每1元兌換0.5瓶蓋,隨後又下調匯率到0.4,這才讓各個方向的遠征軍能把口袋裡的紙幣拿出來,在當地消費。
安德的手裡並沒有每一捆50張100元紙幣、一共5捆的NCR紙幣,他在手提箱裡塞了幾本雜誌。他就是要裝出要換匯的樣子,打草驚蛇,勾引談判三家中那些貪心的人上鉤。
如果不上鉤,那麼當然沒什麼問題,一點損失都沒有。但是如果真的有哪兒來的土匪要來劫他的鏢,嘿嘿,那就有好戲看了。
兩人通過了自由大道的閘門,向著自由城的北門走去。這個夜晚陰雲密布,極其適合殺人放火,在大門的上方,就隱藏著一名狙擊手,此時正在瞄準鏡里觀察著安德二人的行蹤。
「所以,你那個手提箱裡到底裝了什麼?」
「沒發完的傳單,還有雜誌。想拿來看嗎?這一本《愛國者食譜》上記錄了製作瓶蓋炸彈的原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