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清泉說話本就爽快,再加上那陰陽怪氣的腔調,讓人聽著不大舒服。
顧堔抬眸,冷冷的看了看孫清泉。
「回去,這兒我來。」
他堅持著,神情越發的冷漠,眼底藏著一股風雨欲來的冰冷。
被顧堔這麼瞧著,孫清泉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但想到自己好朋友,孫清泉還是說著:「傾傾就算醒過來,也不願看見你。」
「回去。」
顧堔似乎是嫌棄孫清泉吵鬧,他的語氣加重:「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拿好你的東西離開,若是再不走,孫家的項目……」
後面的話,顧堔沒有說完。
孫清泉其實並未受到顧堔的威脅。
但她想到,顧堔之前也這麼對付孫氏,那時候,沈傾就為此低頭。
如果沈傾醒著,也應該是讓自己離開的。
這麼想著,孫清泉只好轉身離開。
她不忘惡狠狠的說道:「顧堔,你最好對她好點,敢在她身邊的時候還欺負她,我不會讓你好過。」
孫清泉關了門。
病房中,只剩下顧堔和沈傾。
他直勾勾的看著床上的人兒,眼神越發的複雜。
沈傾現在,實在是太瘦了。
她的臉頰凹陷,就像是被餓到了一般。
那病號服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顯得格外的空。
沈傾是有點發燒的,顧堔一邊看著吊瓶,一邊給沈傾換退燒藥。
好在,到後半夜的時候,沈傾的溫度恢復正常,顧堔這才稍微放鬆。
他安靜的坐著,腦袋一片混亂。
對沈傾,他的感覺是複雜的。
他一邊覺得,沈傾之前是跟著自己的人,那就是屬於他的。
但另一邊,顧堔也覺得,沈傾這五年的確也沒有多虧欠他什麼,就這麼放走沈傾,也是理所應當的。
可是,每次想到沈傾或許在其他男人的懷中嬌羞承歡,他就覺得難受和憋屈。
他伸手,溫熱的手掌,輕輕的放在了沈傾的臉頰上。
「如果,你能和我低頭……」
無人回應。
第二天早上,顧堔給沈傾喊了一個護工,便前往顧氏開早會。
會議結束,不等其他高層的匯報,直接開車回到了沈傾的病房。
他進來的時候,沈傾已經醒了,她小口地吃著護工餵的粥。
顧堔上前,直接拿過碗筷,護工給他騰出位置。
他低頭,輕輕的吹著滾燙的香粥,這才慢慢的放在沈傾的唇前。
男人的眼神平靜,動作溫和,沈傾一時之間,失了神。
她甚至想,顧堔或許是喜歡自己的。
但隨後,沈傾的臉上,又浮現出一抹諷刺。
她清醒過來。
「顧總,你很閒?」
沈傾開口第一句話,就足夠讓人生氣。
但顧堔現在卻沒有氣急敗壞的離開。
他耐心的,再一次輕輕的吹了吹氣,聲音平緩:「現在不燙了。」
沈傾:「?」
瘋了。
她一定是還沒有好,才會產生幻覺。
沈傾的眉頭輕皺。
「你聽不明白嗎?我不需要你在我面前假情假意,出去。」
沈傾的情緒無法做到平靜。
她如今火氣很大,但說話的時候,卻因為身體虛弱顯得氣短。
顧堔遞了水來,放在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