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白英的蒙面人有四人,其他人或傷或死,都已經倒下了。
這四人領教了白英的不畏死,不敢大意,分散占據好位置慢慢靠近。
白英長刀一舉,挑眉冷笑:「婆婆媽媽做什麼,一起來!看是你們得手,還是老娘要了你們這些魑魅魍魎的狗命!」
她雙頰染血,不知是噴濺上的,還是自己的。口中說著最狠的話,指尖卻微微顫抖,已是有些撐不住了。
以三人對戰十數人,還是太難了。
四人交換一個眼神,默契在同一時間撲向白英。
就在這時,數道身影一躍而出。
四人察覺不對時已經來不及逃走或自盡,很快就被制住。
看清出手的人,白英心情一松:「侯爺。」
「白姑娘怎麼樣?」
「我沒事。」白英抹了一把臉,眼中露出不贊同,「侯爺過來,誰保障辛姑娘的安全?」
就算她沒把信送到,長平衛也會得到消息,不過是晚上一兩日而已。在她心裡,那些田再重要,辛姑娘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她以為,長樂侯也是這麼想的。
「阿柚擔心白姑娘,莊子那邊她有別的安排。」
聽賀清宵這麼說,白英沒再多說,往回看了看問:「侯爺,你們沒騎馬?」
「騎了,看到死傷的人留了二人處理,想著白姑娘不會走太遠,就把馬留在了那邊。」
這樣才好悄悄靠近,等待時機一舉拿下,留下活口。
「白姑娘需要攙扶嗎?」
「不用,我還好。」白英捂著手臂上的傷口,轉身往回走,「我帶的人——」
「一人受傷頗重,一人沒了氣息。」
白英腳下一頓,默默加快了腳步。
那裡兩個親衛正在為受傷的自己人包紮止血,搜查屍體。地面上鮮血直流,屍體橫七豎八,任誰見了都能想像拼殺時的激烈殘酷。
蒙面人的屍體拖去路邊稍稍遮掩,活口全都帶走,重傷的自己人由兩人護著就近救治。
一番安排後,一行人快馬加鞭趕往長平衛所。
一處民宅中,幾人聚在廳中,面色沉沉。
「張為民竟然派了那麼多人去護田,他是瘋了不成?」
「早就說這些外來的官餵不熟!」
「你悄悄去見他一面,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離溫縣縣衙不遠的一間茶樓里,張知縣與一人會面。
「張大人,那辛柚興風作浪,沒少讓大家利益受損,你這樣讓我們很不好過啊。」
張知縣心中一陣厭煩。
他根本不想捲入這些是非中,奈何想在當地站穩腳跟,就離不開這些鄉紳富戶的支持。而平時給這些人方便就罷了,現在他可不敢拿一家老小性命冒險。
「張某在此地為官二載,與趙兄等人相處甚歡,就冒死透露一下,辛姑娘在這邊種什麼張某不知道,但據說等收穫的時候今上會親自來看的……」
那人一驚:「今上會親臨?」
「是啊。不是張某願意管閒事,可要是那些田地出了問題,追究不到趙兄你們頭上,張某卻是首當其衝……」
「小弟明白了。」那人拱拱手,匆匆離去,帶回皇上要親臨溫縣的消息。
「難怪張為民被那丫頭牽著鼻子走。」
「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還是按計劃毀壞那些田地?」
為首的人面沉似水:「張為民派了兩百人去,辛柚還有數十好手。這些人分成兩班,能日夜把那十多畝地守得密不透風,咱們要毀壞那些田地要去多少人?那不成造反了?」
這樣大規模的動作,想不留下痕跡就不可能了。而他們並無造反的野心與膽量,只是想守好本來的利益罷了。
「難道就這麼算了?」
為首之人沉默許久,嘆道:「再看吧。」
如辛柚所料,有了從張知縣那裡忽悠來的兩百外援,她從畫面中看到的田地被毀的情景並未發生。
第二日賀清宵先回來,等到第三日,兩百長平衛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