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杏一怔,沒想到連芳洲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反應如此平靜平淡,忍不住又道:「夫人,難道您,您不生氣嗎琴姑娘她這樣做,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呵呵」連芳洲笑了起來,笑道:「那你說說看,她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呢」
春杏想了想,搖搖頭道:「奴婢不知道,不過,奴婢覺得她肯定沒安好心就是了哪有人病了不肯吃藥的難不成她懷疑咱們在藥中動手腳這也太」
春杏臉上露出幾分恍然大悟,覺得自己十之七八是猜對了,不然,還能是怎樣呢
她忍不住生氣道:「夫人這麼關心她奴婢們天天為她熬藥,不敢懈怠半分,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想可她倘若信不過奴婢們,直說了便是,何苦如此糟蹋人」
連芳洲卻覺得不會是這樣,琴姑娘是個聰明人,倘若她害怕自己害她,就不會讓李賦先走而是自己留下來照顧她了。
可是,除此之外,她也想不通她到底想幹什麼
難道病著很好玩兒嗎
若說是為了折騰自己讓自己不得清閒,可是,自己也不過是動動嘴皮子而已,又不需要親自照顧她,便是守夜都不必輪上自己
難道說,是裝病
可一來看著不像,二來,目的何在
難不成想支開李賦好對付自己
連芳洲自嘲笑笑搖了搖頭,琴姑娘雖然討厭自己,但她看得出來,她還沒有這麼歹毒。
連芳洲便笑道:「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不過,不管她想要做什麼,遲早都會露出來這些日子你們就辛苦些,仍舊仔細照料著她,不可懈怠,暗地裡打起精神多用心,看住她們主僕兩個」
眼下也只有如此。
春杏點點頭,道:「奴婢知道了夫人放心,奴婢會的順便給李四王五也說一聲吧,讓他們盯著外頭,看看丁香有沒有出門或者有沒有什麼人來找她」
「恩,你去安排吧」連芳洲讚許的沖她一笑。
這位琴姑娘,還真是叫人不省心呢
連芳洲唇角勾了勾,淡淡一笑。
不管她目的何在,走著瞧便是,也許這便是二人的第一次交鋒吧她也想看看她究竟有幾斤幾兩呢
拖了六七天,琴姑娘的病才漸漸好轉,又過了兩天,方痊癒上路。
一行人仍舊坐船,沿著運河北上。
沒了李賦在旁,連芳洲多少覺得有些無趣,不過她並不是那種以男人為天為男人而活的女人,沒了他在旁,倒有更多的時間好好的尋思尋思琢磨琢磨上京之後的打算,包括可能遇到的麻煩該如何應付。
每日裡上午下午晚上各花一個時辰將春杏四人召集起來,細細的教導一番。
日子過得也很充實。
琴姑娘主僕則比李賦在的時候似乎要歡喜多了,至少吃飯的時候主僕倆也肯出來了,而不是像從前避在房間裡。
明顯的,琴姑娘對連芳洲的態度也友好了許多,時不時肯來尋她說話消遣,頗顯兩份容光煥發,一掃之前的清愁不勝。
連芳洲可不認為她是感激自己對她的照顧才會如此否則就不會悄悄把藥倒掉了。
百思之下,連芳洲頓時瞭然。八成是因為李賦離開了自己,所以她心情很好吧
越想越覺得除此之外再無他由,連芳洲頗有幾分哭笑不得
這日上午,船隻終於緩緩的靠近了通州碼頭,這就是運河的終點站了。
從這裡下船乘車,小半個時辰便能進京城。
作為北方最大的天子腳下的大運河碼頭,通州碼頭比別處的碼頭更大更繁華熱鬧。
這一路上連芳洲一行人停靠了無數個碼頭,可是乍然看到這通州碼頭,依然忍不住心中一震。
但見水中停滿大大小小的船隻,岸上車水馬龍,人流如織,熙熙攘攘,店鋪林立,酒旗招展,到處可見忙忙碌碌卸貨上貨的搬運工,空地上堆滿大堆大堆的各種貨物,工人們忙碌不停
碧桃眼睛眨了眨,忍不住脫口感慨道:「這京城的碼頭,好大好多人啊」
身後傳來一聲低低的冷笑:「土包子」
不用看,也知道是丁香。
碧桃回頭,沖她嘻嘻一笑,說道:「委屈丁香姐姐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