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氏便乘坐一輛並不起眼的馬車去了李賦二叔二嬸的府上,在那府上待了好半天方才笑吟吟的離開。
京城中熱鬧了好幾天,當連芳洲聽到二嬸和二嫂弟妹來看望她的時候,先是一怔,繼而嘴角勾了勾,輕輕「嗤」的一笑,便道:「快請!」
朱家那邊沒有動靜,她奇怪又不奇怪。
奇怪的是論理不該如此,不奇怪的是朱家那樣的深宅大院,多年世家門庭自然管得牢固,即便有什麼動靜料想一時半會兒也傳不出來吧?
沒想到二嬸和嫂子弟妹倒來關心她了。
當看到明顯經過一番精心打扮且見了面對她格外親切關切的二嬸和嫂子弟妹時,連芳洲心裡就更有底了。
「年下連著春節,竟是忙得腳不沾地,也沒空來看看你!怎樣?沒有什麼不適吧?」二夫人溫和含笑,那目光落在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上,滿是慈愛。
連芳洲點點頭笑道:「多謝二嬸關心,一切還好呢!」
鄒氏便也湊趣笑道:「要說三弟妹就是有福氣!與三弟琴瑟和弦,又這麼快有了身孕!這身孕懷的時候也正好,生產的時候恰是四五月份,天氣不冷不熱的,坐月子少受苦,孩子也容易照料!」
「借二嫂吉言!我這是頭一胎,心裡少不了緊張呢!」連芳洲撫了撫小腹一笑,便趁機向她三人討起育兒經來。
婆媳三個今日來不是光探望她,有要緊事要同她說,見她在興頭上,少不得附和著說了幾句。
可是,每當她們想要把話題岔開的時候,連芳洲卻總能輕而易舉的笑著又拉了回來,根本不給她們機會說別的。
再坐得一會兒,碧桃趁著給連芳洲換熱茶的時候又笑道:「夫人您今兒起得早,用過早飯後又在花園裡散了好一會兒步,又坐了這麼大半天了,是不是該休息了?論理奴婢不該當著幾位夫人的面說著話,可老爺之前有過交代,奴婢亦不敢不聽,還請各位夫人不要怪罪奴婢才好!」
倘若換在是之前,碧桃敢這麼插嘴,二夫人鄒氏齊氏無論哪一個都會端起架子來喝斥她,沒準還要逼著連芳洲懲罰她逼著她磕頭賠禮道歉。
然則今時不同往日,在連芳洲手裡吃虧吃的多了,且李賦又是那樣一個態度,且家中老爺又有話交代了下來,此時受了碧桃一頓話,她們儘管心裡頭惱火,卻是半個字也不敢說。
偏偏連芳洲又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腰,甚是抱歉的笑笑:「這丫頭一說,我還真覺得有點兒乏了呢!多謝二嬸二嫂四弟妹來看我,咱們自家人,我也不講究那些個虛禮了!我得歇一歇去了,料想二嬸家中也有事務要料理,我亦不留你們了!」
竟是光明正大的逐起客來。
二夫人婆媳三個被她狠狠的噎了一把!
這還不算,連芳洲又笑道:「我這身子越來越沉,行動不便,坐一會兒就得躺下歇一歇,二嬸和二嫂四弟妹有心就好了,不必總想著來看我!畢竟,你們也忙!」
居然讓她們以後都不要再來了。
婆媳三個面面相覷。
春杏紅玉卻已笑吟吟上前往外請了。
二夫人眉頭一挑,只得勉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好好休息,等孩子生下來了,我們再來看你!」
「好!二嬸你們慢走!」連芳洲笑道。
看著二夫人等的背影,連芳洲若有所思。
「今日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二夫人她們倒是和氣!」碧桃忍不住道。
連芳洲笑笑,慵懶的道:「太陽不可能打西邊出來,她們的和氣也是有目的的!」
碧桃恍然大悟:「怪不得!」又納悶道:「可是,奴婢卻沒聽見她們有什麼目的呢!想是方才奴婢不該走神了!」
連芳洲不禁「撲哧」一笑,瞅了碧桃一眼也沒多說。
她不是不好意思當面拒絕二夫人等,之所以不給她們機會把那番話說出口,不過是看著兩家那點兒情分罷了!
但願她們婆媳三個能明白她的意思,不要再鍥而不捨,否則,那就是自找沒臉,怨不得她了!
連芳洲心中很是鄙視:朱家給點好處就急吼吼的上了?跟李婉柔真是一個德行!
不說別的,李婉柔才叫朱玉瑩拿著當刀子使過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