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芳洲微微冷笑,道:「你可知道前幾天被我們轉賣的王三趙家小姐買了他去,改了個名兒叫什麼趙三,剛才就是他趕車送喜鵲來的」
「原來如此」阿簡恍然大悟,想了想又道:「這麼看來,那趙家小姐恐怕還會注意著呢」
就算她再注意,她也不知道棉花究竟是什麼東西,也許她感覺到了什麼,但是並不十分清楚,那麼這注意也就有限。
連芳洲笑了笑,便道:「想必她是好奇的成分多一些,咱們小心防備著有人搞破壞就行,至於其他的,大可不必如防大敵」
阿簡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頭笑道:「你說的不錯」
倘若自家不擺出慎重以待的陣勢,那麼對方的興趣便只會泛泛,這才是最好的保護。
所要防備的,便是趙三會不會動什麼歪心眼兒。
傍晚的時候,連芳洲和阿簡連澤又去了一趟大院那邊,送了好些豬肉和別的菜餚過去。又跟大伙兒說了今日制了新衣裳和鞋襪,等過三四天就能取回來,每人里外兩套。
眾人都十分歡喜道謝了。
第二天一大早,連芳洲姐弟妹們便起床了,洗漱好後,便一聲不響的忙著祭拜爹娘的準備工作。
爹娘的牌位得請下來擦拭一新,供案上香爐燭台也要擦拭乾淨。
連芳清和連澈坐在屋子裡,在認真的疊著紙錢。
廚房中,三姑奶奶準備殺雞。
昨晚將魚炸了祭肉也煮好了,等下熱一熱就行。
這是一件嚴肅而難過的事情,看著沉默做活的姐弟妹們,三姑奶奶嘆了兩聲,阿簡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便說牽牛去河邊喝水出門去了。
「芳洲堂妹阿澤」一襲淺藍暗冰紋長袍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擦拭供案的連芳洲和連澤轉身抬頭,就看到連海走了進來,神情溫和。
連海溫和的瞧了他們姐弟一眼,神情微黯,上前柔聲道:「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原來他是特意為了爹娘祭祀的事情來的。
連芳洲和連澤眼中不覺也多了一抹溫情和感激。
無論怎樣,連海給他們的感覺跟連立和喬氏不一樣。
連澤和那兩個小的對他的印象從以前的無感一下子變得極好,連芳洲在沒有證據證明他大奸如善之前,雖然心內懷著兩分警惕,卻也願意信任三分。
「堂兄來了」兩人招呼了他一聲,連芳洲便輕嘆著感激道:「不用了,堂兄,我們自己來就好這是我們為人子女應該做的」
連澤也點點頭「嗯」了一聲。
「好吧」連海點點頭,柔聲微笑道:「這也是你們對二叔二嬸的一份孝心,我就不插手了等會兒多給二叔二嬸磕幾個頭上幾柱香就是了」
連澤聞言立即感激的道:「多謝堂兄」
在他眼中,堂兄將來那是要考科舉做官的大人物,能對爹娘做到如此,他是真的很感動。而因為連立和喬氏的對比,無形中連海的這些話這種行為就更令人動容了。
「這是應該應分的,怎麼說傻話來了」連海擺擺手,微笑道:「得了,你們做你們的吧,我就不耽擱你們了我上外邊屋裡坐坐,等你們忙完了先跟我過去,咱們先一塊兒給祖宗磕了頭上了香,再過來祭拜二叔二嬸吧對了,我爹和我娘,等會兒也會過來的。」
說後邊那句話之前,他的語氣明顯頓了頓。
差點把祖宗給忘了
連芳洲在心裡暗叫慚愧。
她忘記了,連芳清和連澈根本不懂,連澤卻是記得的。但是祖宗的神案在連家老宅也就是大伯父家,連澤並不認為大伯父和大伯母會讓自己姐弟妹過去祭拜。
倘若非要過去,大道理雖然是在他們姐弟妹這邊,但大伯母那樣不講理的人,是非要理論吵架一番才肯妥協的。連澤並不想在今天這種日子裡同大房吵架。
堂兄主動提起這事兒,他豈能不喜
連澤心裡一暖,就差沒感激涕零了,連連點頭謝著連海。
連芳洲也笑著道謝。
至於連立和喬氏等下要不要過來祭拜他們的爹娘,姐弟倆誰都沒當一回事兒。
來就來,不來也就算了
「這是應當的,瞧你們這麼說倒叫我過意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