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海也明白她為何會拒絕,無奈而抱歉的笑笑,也就沒再堅持。只是叮囑了幾句晚上點蠟燭仔細看著點。
連芳洲笑著答應了。
忙乎了一早上,這才準備做早飯吃。
「阿簡怎麼還沒有回來我去看看,外頭冷,你們就在家裡烤火別出去了」連芳洲交待道。
她腳步輕快的來到平日裡飲牛的這一段河段,果然看見阿簡斜斜的靠站在河邊一株落了葉子的柳樹上,微微抬頭望著前方,風吹動他的頭髮不時飛舞,衣角翻飛如蝶,仿佛能聽得到獵獵之聲。
他的背影,顯得那麼的蕭瑟和孤寂。
連芳洲瞧了一眼在河岸上地頭吃草的牛,慢慢走近阿簡。
阿簡的功夫很好,平日裡她或者別的什麼人走近他,還有老遠的距離他便感覺到了,然後回頭。
可是這一次,連芳洲一直走到他的身後,他都沒有回頭。
「阿簡。」連芳洲輕輕的叫他。
阿簡猛然站直了身回頭,見是她揚眉笑了笑,道:「你怎的來了祭拜好了」
連芳洲點頭輕輕「嗯」了一聲,輕輕道:「你可是想家了」
「想家」阿簡怔了怔,揉了揉太陽穴失笑道:「我不知從何想起啊」
在一處河灘上清醒過來之後,已經大半年了,他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阿簡,他有些急躁了。
連芳洲看到這樣的他心裡忍不住暗暗的難過,饒是她再聰慧,對於這種事情也無能為力。
她只能安慰他,雖然她也知道這種安慰在有的時候多麼的蒼白無用多麼的聊勝於無。
「阿簡,會想起來的,總會想起來的」連芳洲微微一笑,柔聲道:「我想,只是時機未到吧」
「時機」阿簡本是豁達之人,連芳洲來尋他,他心裡的傷感和煩躁已經消除了幾分,聽到連芳洲這話,忍不住好笑起來,深邃的眸底亮光閃閃,笑道:「這種事也有時機」
「當然,」連芳洲正經得不能正經的點了點頭,說道:「比如某些你記憶特別深刻的事情再現,比如你失憶前發生過什麼事兒再次發生,沒準會刺激想起些什麼呢只可惜,對於這些咱們都不知道,只能等了」
阿簡偏著頭想了想,笑道:「你說的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連芳洲不管他是真聽進去了還是假聽進去了,聽到他這麼說心裡都是一松,笑道:「走吧,回去吃飯啦我有感覺,你一定會想的起來過往的一定會的就算,就算你想不起來,我想你的家人遲早也會找到這兒來,他們會幫你想的」
「沒準他們以為我死了呢」阿簡笑嘆了一聲。
「不不會的」連芳洲心中一急且沒來由的一痛,下意識脫口便道。
阿簡詫異睜了睜眼,他沒有想到連芳洲會如此反應。一時望著她,有些怔怔。
連芳洲心裡突然湧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這種滋味令她很不舒服,她強行壓了下去,笑道:「走了,回去吧」
阿簡笑笑,回頭看了看那水流清淺蜿蜒流淌的溪流,若有所思的道:「你說,我要不要跳進河裡試一試呢當初我醒來的時候,便是在雙流縣上游的渝河河灘上。」
「你胡說什麼呢要試一試也不是現在啊」連芳洲沒好氣瞪了他一眼,瞧了一眼那冬季里出奇清澈看上去出奇冰冷的河水瞪了他一眼。
阿簡笑笑,趕著牛跟上了她。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起床,感覺到特別的格外的冷,仿佛浸在滿滿的寒氣中,那是一種幾乎浸到骨子裡的冷。
打開門才赫然發現地上結了厚厚的一層霜,廊檐下也垂著一串手指長短的冰棍兒俗稱「狗牙」的。
「原來打霜了,怪道這麼凍死個人」三姑奶奶哆嗦著,往相互搓著的手上哈了哈氣。
連芳洲感同身受,呼出一口白氣說道:「快近年了,冷這麼幾天也不稀奇只是怎麼打霜了呢這麼大的霜,不知道要凍死多少樹呢」
農業專業出身的連芳洲比別人更明白霜凍對農業的危害,氣溫的驟然降低,會令許多農作物都承受不住而變蔫甚至死亡。尤其是霜凍之後天氣又立刻一下子回暖,危害更大。
三姑奶奶受連芳洲提醒「哎呀」一聲,忙道:「也不知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