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鄧老爺得知她竟然又跑去了泉州,猛然想到與扶家的生意不由大急,心急火燎的也連忙乘車趕了過去。
四大家族裡邊,扶家和鄧家的關係最為緊密。
原因無他,大家都是做生意的,鄧家需要扶家從南洋西洋運來的各種香料調料寶石木材以及各種香水西洋布象牙犀角音樂盒萬花筒等各種各樣的西洋貨,扶家也需要鄧家運來的茶葉絲綢瓷器木雕玉雕金銀器皿以及其他等等商品。
雙方互惠互利合作了十來年,彼此實力相當,做起生意來都很客氣融洽,誰也不會或者說是不敢坑對方。
因此,這麼多年愉快的合作經歷讓鄧老闆自然而然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扶家會一直這樣與鄧家合作下去,絕無更改。
加上這些日子,接二連三的,他實在是讓連芳洲給氣得半死,滿腔心思都放在怎樣在連芳洲這裡扳回一局,更將扶家那邊給忘記了!
扶家,可已經不是從前的扶家了!這位新任的扶家家主,誰知道他是個什麼秉性脾氣的人?誰知道他還會不會如同往常一樣跟鄧家合作?
不!如果沒有布政使夫人從中攪合,恐怕根本不必自己去找扶家,扶家家主早已主動派人來拜訪自己了!
可如今這布政使夫人一攪合,她手裡又握著三條商線,這還真是——
鄧老爺對於自己的決策從來都沒有後悔過,然而此刻他後悔得不得了!當初就不該將那三條商線白白拱手讓給了這狡猾的李夫人!
當初還想著有朝一日能將這三條商線原封不動的拿回來呢,如今看來,恐怕也沒什麼指望了……
鄧老爺急匆匆趕到扶家拜訪的時候,連芳洲根本還沒有離開泉州城,更巧合的是,與鄧老爺在扶家撞了個正著!
看著連芳洲笑吟吟的同自己招呼,笑著道:「鄧老爺也來啦,可真是巧呢!」
「李夫人!」鄧老爺拱拱手,忍著滿肚子的氣。
一時與扶厲見過,因為連芳洲並沒有迴避的意思,辛十三娘便也沒走開,四個人在花廳說話。
扶厲對鄧老爺態度頗為和氣,說話時語氣溫和,滿臉都是笑容。鄧老爺見狀,心中稍安。
他哪裡有什麼心思在這兒客套寒暄?然則剛一開口,很客氣的表示有點兒事情想與扶老爺單獨談談,連芳洲卻不幹了,直截了當的笑道:「大家都是明白人,鄧老爺卻偏要遮遮掩掩的有什麼意思嘛!鄧老爺急巴巴的親自趕來泉州城扶家,還不是為了生意上的事兒?正巧了,本夫人也是為了此事才來的扶家呢!咱們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鄧老爺有什麼話在這兒但說無妨嘛,幹嘛非要遮遮掩掩的!」
辛十三娘一拍桌子,笑道:「不錯不錯!李夫人這話利索爽快,聽著舒心!」
說完發現丈夫輕咳一聲不悅警告的盯向自己,辛十三娘呵呵一笑,便不再言語。
鄧老爺卻是心中大怒,差點兒沒叫連芳洲這話給氣得暈過去!
跟扶家的合作,一買一賣,所賺取的銀子占了鄧家整個生意的一大半!鄧老爺除非是傻了,才能願意平白無故的分一杯羹給連芳洲!
「這不太好吧?」鄧老爺忍著怒意涼涼的瞧了連芳洲一眼,淡淡道:「這是我們鄧家跟扶家的生意,李夫人您雖然是布政使夫人,似乎還管不到別人家的事,李夫人還是迴避一二的好!」
「我就說鄧老爺太見外啦!」連芳洲笑嘻嘻的道:「跟扶家做生意的又不是只有鄧老爺家!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吧?鄧老爺是不是該等我把事情辦好了再來呢?」
鄧老爺冷冷道:「李夫人別欺人太甚!扶家跟我們鄧家生意往來十幾年,似乎輪不到外人插手!」
「鄧老爺是不是說錯了,」連芳洲頗為無辜的道:「我什麼時候插手過鄧老爺跟扶家十幾年的生意了?鄧老爺大可去找那同你做了十幾年生意的扶家人,我絕對不插手,連邊都不沾!」
「你!」鄧老爺心中一凜,漲紅著臉惱怒道:「老夫沒有這個意思!李夫人休要強詞奪理!」
連芳洲笑道:「我也沒說你有什麼意思呀!你鄧家跟扶老爺有過生意來往嗎?沒有吧?雙方有過契約合同嗎?也沒有吧!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能跟扶老爺做生意?只要我們雙方對彼此出的條件滿意,這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