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芳洲笑嘆道:「你爹說的也沒什麼不對嗯,你聽你爹的便是就只你現在還小呢,別累壞了,不然娘會心疼的」
旭兒一聽到個「疼」字頓時緊張起來,恰好看見父親的身影,忙叫道:「爹,爹娘說她疼,她,心疼」
李賦只聽得一個「疼」字嚇了一跳,忙飛奔過來,一把握住連芳洲的手臂緊張道:「你怎麼了哪裡疼」
目光落在她小腹上,只當她動了胎氣,不用說,必定是被自己給氣的了頓時又懊悔又愧疚,忙道:「對不起,芳洲是我不好,我不該那樣說你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又呵斥紅玉:「夫人不舒服,你怎麼還在這耽擱還不趕緊叫人請大夫去」
紅玉忍著笑垂眸不敢說話。
連芳洲這才得了開口的機會,又好笑又好氣道:「你胡說什麼呀我好好的,哪裡不舒服了」
李賦一怔,看她的神色,果然並不像有什麼不好,況且自家媳婦自己清楚,絕不是個為了跟自己鬥氣不管不顧腹中孩兒的愚蠢女子,頓時鬆了口氣,笑著揉揉旭兒的小腦瓜子,笑罵道:「你這小子,謊報軍情」
「明明就是娘自己說的」旭兒叫起屈來,不依道:「娘」
「」連芳洲有點兒啼笑皆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見兒子固執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自己,定要自己說出個子丑卯寅來,望天無力感頓生。
解釋不得,只好認錯道歉。
連芳洲便嘆道:「這個,娘剛才說錯了娘其實沒有什麼疼痛」
這話一出,紅玉垂眸低頭,咬唇忍笑。
李賦一怔,忍不住瞟了連芳洲一眼,只當她是為了哄自己心疼才故意這麼說,不禁啞然。不過心中卻也大大鬆了口氣,心道她既然肯這麼動小心思,說明已經不跟自己生氣彆扭了
旭兒卻很氣憤,繃著小臉說道:「娘您怎麼能這樣,這種事也能說錯不知道爹和我會著急嗎」
李賦一怔,「嗤」的笑出聲,亦一本正經點頭,說道:「是啊,娘子,以後不能開這種玩笑,我和旭兒會著急的」
「」連芳洲恨恨白了李賦一眼,沒奈何只得悶悶道:「是,娘錯了,娘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好不好」
旭兒點點頭:「娘知道了就好」
「好了旭兒,上午就練到這吧紅玉,帶旭兒回去。」李賦便說道。
還是見好就收吧,萬一惹得娘子惱羞成怒,兒子固然安全無恙,自己必定是那被遷怒殃及的池魚,何苦來哉
紅玉知道老爺必定有話要跟夫人說,忙答應一聲,牽著旭兒離開。
若是在以前,旭兒必定還要纏著連芳洲膩歪撒個嬌,如今卻是老老實實的就施禮離開,還不忘記去撿了自己的劍。
連芳洲叮囑紅玉好生看著小少爺別讓摔跤了,看著他們離開,不禁有些惆悵的輕輕一嘆,向李賦道:「旭兒越來越聽你的話了都不太跟我這個娘親近了」
「有我跟你親近就好,他將來橫豎也不是屬於你的」李賦笑著挨著她坐下,將她攬著。
連芳洲「撲哧」一笑,嗔道:「照你這麼說,我竟是白養他了我告訴你,我兒子永遠都屬於我這個做娘的便是娶了媳婦,他也不會忘了我這個娘」
「是是是,你的兒子誰能搶得走啊」李賦好笑道:「同你說著玩罷了旭兒是個男孩子,我只是教他如何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他還像小孩子一樣天天纏著你撒嬌成什麼樣子別忘了,他是咱們的嫡長子」
連芳洲猛然睜大眼睛瞪著李賦,半響,那口噎在胸口的氣才呼了出來,氣急敗壞道:「你,你這叫什麼話像小孩子旭兒他還不滿四歲,他本來就是個孩子你讓他太辛苦了」
「四歲也不小了,」李賦笑道:「你看,你又心疼了不是放心,我也疼他,斷斷不會揠苗助長,也不會強迫他學還不該他學的東西循序漸進的道理我自然明白」
連芳洲攤手,無奈苦笑道:「罷了,你也不用跟我說這些了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父子倆一條心,我能怎麼辦那小子也不知道像誰,這脾氣執拗得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是擔心你,」李賦聲音略顯得有點低沉,輕嘆道:「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這小傢伙是擔心你他說要變得強大,好保護你,再也不許壞人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