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未急得張嘴想要勸說什麼,忍了又忍才又閉了嘴。
李賦眸光沉沉,瞟了連芳洲一眼,也沒有說話。
「好啊」連芳洲見了周倩那過激的舉動竟是一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掩口咯咯笑了兩聲,笑道:「郡主原來想死啊,想死那就死咯反正郡主是貴客,我也不敢太管著郡主,郡主跑了出去在外頭發生點兒什麼意外,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唉,靖南王妃到時候頂多怪罪我幾句,還能要了我的命不成嗯,而且我想啊,這兩位梅姑娘也是聰明人,肯定會幫我作證的吧」
如果不幫她作證,如果說出實情,她們兩個也逃不脫責任,只有將一切都推在周倩自己的身上,即便挨一頓罰,至少性命無礙且郡主的脾氣向來任性,只要咬緊牙關堅持己見,王爺王妃是沒有理由懷疑的。
綠梅榆梅心頭一震,又驚又怒齊聲道:「你胡說」
至於內心深處是不是這麼想,那就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連芳洲只瞧了她們一眼微微一笑,並沒有反駁這話,反而投過去一記「我懂的,你們在她面前要避嫌嘛」的眼神,將綠梅榆梅氣得夠嗆。
更將周倩氣得眼前發黑腦門眩暈,險險便要昏死過去。
墨未目瞪口呆,李賦則唇角含笑,眸光寵溺而溫柔的看向連芳洲,任由她恣意妄為的胡鬧,她想怎麼鬧就怎麼鬧反正一切爛攤子有他收拾,收拾不了大不了就不收拾,反正雙方就差這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撕破臉也就那麼回事
「噹啷」一聲,周倩手中的金釵落地,脖頸上從傷口流下一道細細的血線,妖嬈而可怖。
她慘然一笑,恨恨道:「李夫人,你夠狠你」
連芳洲瞟了她一眼,冷笑道:「郡主既然不想死了,咱們這就上南海觀音廟去吧這件事,總要處理的郡主自己走,總比我叫人扶著郡主更好看一點」
周倩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冷著臉一陣風般衝出了書房,也不管那還在滴著血的脖頸。
連芳洲也沒在意,輕輕一哼,命丫鬟婆子們跟上,也轉身去了。
李賦張了張嘴想要叫她,不知想到了什麼又閉上了。
墨未忍不住好奇,叫道:「李夫人不著緊連家兩位公子的消息嗎要不要聽了再走啊」
連芳洲停下腳步,向他一笑,道:「看到墨先生好好的在這兒,就知道他們肯定沒有了危險,不急在這一時等回來再問墨先生也是一樣」
說畢不等墨未再出聲,連芳洲已經走遠了。
墨未摸了摸鼻子嘿嘿兩聲,向李賦奇道:「李夫人似乎在生大人的氣」
李賦冷冷瞥了墨未一眼,冷冰冰道:「稀奇嗎她定是在怨我大意了,差點兒就出事」
墨未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笑道:「李夫人倒是公正得很各打五十大板吶」
李賦白他一眼,沒好氣道:「你不用高興得太早了,她現在是在氣頭上,等從南海觀音廟回來,便什麼氣都消了」
李賦沒有問連芳洲在南海觀音廟是怎麼跟靖南王妃進行交涉的,她只知道,連芳洲回來的時候眼神清亮眉目間透著愉悅。而第二天,靖南王妃就帶著容安郡主周倩悄無聲息低調的離開了南海郡。
連芳洲回了府中,見了李賦,神色間抑鬱之色一掃而空,仿佛前事已經是極其遙遠的事情了,與李賦神色如常的說笑著。
李賦巴不得,兩人閒話幾句,便請了墨未來問周氏連澤等人的情況。
據墨未說,他是在江西偏西北方的福安一帶找到他們的,這個地方,跟大房村所在的方向正好呈對角線。
連芳洲不由一拍腦門,懊惱道:「我真是笨,笨死了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沒有人會想得到連澤一行人離開了京城會回江西老家去,因為那個地方跟京城同樣無遮無擋無保護勢力。
偏偏他們就取道江西,讓在京城與南海郡之間搜尋的一眾人等撲了個大空。
李賦安撫連芳洲道:「咱們不是這一行的人,想不到也沒什麼墨兄果然名不虛傳」
墨未不理他的嘲諷,反倒頗為自得輕輕一哼,道:「那是自然這一點上,你的人可謂都是飯桶如今他們正取道從蓮花余峰金瑞等地趕過來,要不了三兩天應該就到漳州了,這一路很安全,我不耐煩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