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芸暗暗叫苦焦急,她是真的不想去啊,要她說,頂好是遠遠的避開才好呢!
要是等會兒撞到了,只怕又有一場風波!
何苦呢?又叫人看了笑話去!
「三姐姐,」周瑾芸便輕輕扯了扯周瑾玉的袖子,小聲急道:「你快勸勸他們呀,我們,我們還是去賞花吧!瑾瑾那性子」
周瑾玉心裡暗暗鄙視,卻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為難樣子,一攤手苦笑道:「好妹妹,你不是看見了嗎?我不是沒勸,可是,他們定要去,我也勸不住啊!再說了,大家出來玩,要緊的是玩得盡興,我也不好堅持己見掃了大家的興致不是?」
周瑾芸動了動唇,明明知道其實不是這樣的,雖然沒有理由,但她就是知道自己這位三堂姐如果想要說服眾人肯定有辦法!
可是,她什麼也說不出來。
周瑾玉卻又握著她的手親切的捏了捏,柔聲笑道:「四妹妹放心,五妹妹那個脾氣誰不知呢?我不會同她計較的!再說了,這湖這麼大,未必會撞一塊呢!」
周瑾芸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勉強笑了笑,只得也跟著去了。
都察院四川道監察御史之女方婷性子老實,一邊被人拉著走一邊道:「划船?可是,我們今日沒有準備船啊,怎麼劃呢?」
眾人「哄」的全都大笑起來,只除了周瑾芸。
走在前邊的邢緋兒聞言和楊文華兩個笑得最響,她回頭大聲笑道:「傻妹妹!你可真是傻得天真可愛!我們沒有船,難道他們沒有嗎?大家都是熟人,借用一下怎麼啦!」
既然小郡主他們打算今日游湖,下人們又怎麼可能才備一隻船呢?總會有備用的不是?
「就是就是!」楊文華也哈哈大笑,笑道:「小爺就不信,他們還敢不借!一艘破船而已,惹得小爺動怒,一把火燒了它!」
幾個人說笑著走到湖畔簡陋的小碼頭旁,小郡主等人早已分乘了兩艘船去得遠了,湖水蕩漾,波光跳躍,只能看到遠遠的身影和不時隱隱傳來的些許說笑聲。
而那岸邊,守著一眾侍衛,果然還有一大一小兩艘船。
楊文華搶步上前,一邊大搖大擺的跳上船去,一邊打了個哈哈笑道:「啊,這裡有船,真是太好了!快來快來,咱們划船玩玩去!」
一名侍衛上前,皺眉喝道:「幹什麼幹什麼!這是我們留郡王府的船!誰准許你上去的?下來下來!快下來!」
眾少年男女不做聲,當然也沒有什麼畏懼的神色,只管看熱鬧的笑眯眯的看向楊文華。
楊文華自幼最得祖母和母親疼寵,從小便是個小霸王,惹是生非排第一的主兒!
加上他是先太子妃家的人,而隨著太子妃的去世,原本有望成為第一外戚之家的楊家希望成了泡影。
後宮裡廣元帝又給與了皇后極大的寵溺,連、李兩家在京城中也一躍成為頂級的豪門大家,雖說廣元帝對外祖家也很好,但楊家的聲勢權勢跟連、李兩家比起來還是差了老大一截。
假如三家的人同時赴某家宴會,眾人都會去捧著連、李兩家的人,而無意中冷落了楊家。
從小楊文華可沒少聽見祖母和母親背地裡的抱怨不平,心裡對這連、李兩家當然沒有好感!
不但沒有好感,而且很替自家不平。
只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那兩家與他年歲相當的孩子就只有一個李雲岳,李雲岳與他也不過見過面而已,哪裡又會搭理他?今日反倒是頭一遭正面碰上了!
有了邢緋兒挑撥的由頭,楊文華心中又存著長久以來的不滿不平,哪還不卯足了勁兒的挑事?
這侍衛的呵斥正中下懷。
他搖擺著跳下船,上前不由分說就踹了那侍衛一腳,雙手叉腰大罵道:「狗奴才!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小爺是誰!小爺用用你的船怎麼了?惹惱了小爺,給你一頓好的!」
「你豈有此理!」留郡王府的侍衛哪裡受過這種窩囊氣,頓時大怒,手按在刀柄上就要出鞘。
領隊原本在不遠處,聽見動靜忙趕了過來喝住了那侍衛,看了看眾人,內中有安郡王府的兩位小姐,這位囂張小爺分明就是隆平候楊家的小公子,其他三四位也都是朝中大員的子女。
他不願多事,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