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這日,兩人加上邢緋兒主僕兩人,一同出城,與西麓一片山谷間縱馬馳騁,好不盡興。
有李雲岳在,小郡主自然不擔心什麼安全不安全的問題,再說,她也不願意與旭哥哥約會的時候身邊有一大堆人跟著。
興頭上,邢緋兒笑著提議三個人一同比試一場,指著前方山谷外的一個山峰,先趕到那山上誰就算贏。
小郡主神采飛揚,笑著說好,李雲岳不置可否,然自不會不依從。
邢緋兒的丫鬟丁香並沒有跟去,留在原地等候。
一聲口令,三人同時策馬揚鞭,向前飛馳,清脆的笑聲和得得的馬蹄聲在靜靜的山林間響起,愉悅而激烈。
李雲岳自然沒有同她們爭強好勝的心思,不緊不慢的跟在小郡主身旁,不時含笑眼,幾乎並排齊驅。
邢緋兒眼角餘光則不時的朝李雲岳瞟上一眼,將兩人的默契和無聲的交流互動一清二楚,心中恨極。
等一下,你可就笑不出來了!邢緋兒恨恨瞪了小郡主一眼。
忽然感到一道銳利的目光瞟向自己,是李雲岳,那目光,似若有所思。
邢緋兒心中一凜,吃了一驚,再也不敢表露半分,唇角一翹,臉上洋溢起大大的笑容。
就在這時,一聲尖叫,小郡主的坐騎突然發了瘋似的橫衝直撞起來!
叫聲未停,那馬已經衝出去了老遠!
「瑾瑾!」
李雲岳和邢緋兒同時叫了起來。
如離弦之箭,李雲岳毫不猶豫策馬疾衝過去。
「李世子,小心呀!」邢緋兒在背後喊著,恨恨低罵,忙也一鞭子抽在馬身上,趕了上去。
好巧不巧,李雲岳前方灌木遮掩的岔路上突然冒出個擔著柴禾的農人,他一驚,慌忙勒住韁繩。
饒是如此,那農人也嚇得雙腳一軟跌倒在地,柴禾散了一地。
李雲岳見他並無受傷,也沒有功夫搭理他,策馬避過,繼續追趕。
然而緩了這麼一緩,小郡主又去得遠了。
遠遠的郡主嬌小的身子在那癲狂奔波的馬背上劇烈起伏如同狂風巨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被拋下風口浪尖傾沒的危險,李雲岳心頭狂躁,心急如焚,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俊顏冷厲得可怕,緊抿著唇,死死的盯著遠處那小小的,柔弱的仿佛一根羽毛風吹吹就會飄落的身影,幾鞭子狠狠的抽打在馬腹上,不要命的往前追趕著。
邢緋兒又落後他老大一截,遠遠的在背後如此不顧一切的瘋狂追趕的架勢,一顆心亦提到了嗓子眼。
不甘擔心憤恨快意緊張心疼種種情緒浮上心頭,交織一起,五味成雜。
「李世子!李世子!你自己要小心呀!」邢緋兒忍不住高聲喊叫著,也不管李雲岳聽見還是沒聽見。
穿過山谷密林,當邢緋兒轉過一道彎,氣喘吁吁的趕上的時候,是李雲岳坐在地上,小郡主靠坐在他的懷中,他的胳膊正緊緊的抱著她。
邢緋兒的心一沉,既有失望,又暗含著希望。
她連忙下馬,顧不得渾身的酸痛不適,叫了聲「李世子!瑾瑾!」腳步踉蹌著趕了上去。
「瑾瑾!」邢緋兒一雙目光死死的盯在小郡主身上,企圖她究竟有事還是無恙。
口中卻道:「李世子,瑾瑾她怎麼樣了?她沒事吧!」
李雲岳沒有做聲,只是手臂有力的抱住小郡主,低頭,輕輕撫摸著她的臉,神情無比的溫柔。
空氣仿佛一滯,邢緋兒沒來由的有點兒不安起來。
「我沒有事,」李雲岳懷中的小郡主慢慢的坐直了起來,緋兒,那目光,帶著冷清。
邢緋兒被她的目光逼得有些心虛,下意識避了開去,勉強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剛剛,真是嚇死我和李世子了!」
一邊說,一邊輕輕拍著胸口,倒像是在藉機掩飾什麼似的。
小郡主不置可否笑了笑,又懶懶的依偎在李雲岳懷中,嬌聲笑道:「旭哥哥,咱們回去吧!」
「嗯,」李雲岳輕輕撫過她的臉龐,將掠過她臉頰的不聽話的兩縷髮絲輕輕掠到她耳後,低頭吻了吻她的臉,柔聲道:「咱們回去!這回命大,輕微擦傷而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