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亦云心裡冷笑,聘禮的確是前兩天送來了,不過,豐厚不豐厚究竟有些什麼東西她並不知道,孟氏沒有跟她說。
徐亦云也無所謂,這種東西,料想孟氏也沒法子剋扣不是不想不敢,而是沒法。
徐亦云便淡淡道:「闔府都知了,我自然也知了。父親是拿聘禮單子給我看的嗎」
徐國公一怔,眉頭不自覺就皺了起來,心裡還有點小小的尷尬。果然這個女兒就是一點也不討他的喜歡
「這些事情有我和你母親打理安排,你不必費心,看不看什麼要緊到時候定會讓你風光出嫁便是了你還是多休息,有空多繡些嫁妝吧」徐國公道。
徐亦云垂頭應道:「是。」
不然呢她能說什麼
徐國公看到她這樣,心裡更加不爽:什麼態度
索性他也懶得再同她繞圈子了,便直截了當的說道:「出嫁之後你和珍兒姐妹倆就難得見面了,不管從前發生過什麼,今後也該相互扶持幫助,你們好歹是姐妹,血濃於水我看,你那聘禮也不少,不如拿出幾件送給珍兒做個念想吧你是做姐姐的,這點肚量應該有吧」
徐亦云就抬起了頭,看向自己的父親,眼中神情似笑非笑的,心冷成了冰。
怪不得他會跑來看她,她就說嘛
原本還以為是自己就要出嫁了,好歹是他的女兒,所以他才會來看看自己。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呢
是為了他的寶貝女兒謀自己的嫁妝啊
徐國公被她這樣的眼神看的很是窩火,倒像他欺負了她似的,做女兒的聽從父母的話在哪家不是天經地義偏偏就是她,露出這樣的神情什麼意思
「你要是沒有意見,就這麼定了」徐國公不悅道。
徐亦云依然似笑非笑,淡淡的道:「您是父親,父親做主就好。」
「你是答應了」徐國公一惱,冷冷問道,非要逼著她親口說出來不可。
徐亦云也惱了,淡淡道:「父親做主就好」
「你」徐國公只覺得心火一陣一陣的往上拱,冷冷道:「既然你沒有意見,自然是答應了放心,珍兒不是那不懂規矩輕重的,她不過捨不得你這個姐姐,留個念想罷了,要不了你多少東西」
說完,拂袖大步去了。
徐亦云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咬了咬唇,坐在榻上,心裡沉甸甸的難受。
儘管父親從來待她都不如待徐亦珍,可是每一次她都好難過好難過。
以前為此她不知道哭過多少次,現在,她已經哭不出來了
「大小姐,您這是何苦呀」呂嬤嬤嘆息。
冰綠憤憤不平:「大小姐,二小姐就是見不得您有好東西什麼都想搶了您的去這更離譜,連聘禮都搶老爺也是,怎麼能這樣對大小姐呢大小姐您就不該應了老爺」
徐亦云「嗤」的一笑,看了冰綠一眼,道:「你聽見我應了嗎我應不應有什麼關係呢人家已經決定了,又怎麼會聽我的來問我,不過走個過場求個名正言順罷了」
冰綠一時沒了話說,咬咬牙跺腳哼了一聲。
呂嬤嬤卻是一嘆,柔聲道:「既然大小姐您明知如此,東西橫豎是保不住的,為何不痛快應了,何必非要同老爺弄得成這樣呢」
「奶娘,」徐亦云道:「我也想啊,我也想既然東西是保不住的索性大方點,可是,我做不到啊奶娘,我努力的想去適應,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呂嬤嬤一滯,越發憐惜她,嘆道:「若再有下回,您可得忍忍大小姐,往後您出嫁了,這娘家若靠不住,在夫家受了氣受了欺負誰給你出頭呢依老奴來,不如您試著向老爺和夫人低一低頭求個好吧橫豎也就這麼些日子了」
「奶娘」徐亦云苦笑道:「孟氏視我如眼中釘,怎麼可能我低個頭求個好她就肯罷了哼,她巴不得我死呢至於以後,以後再說了我若真的在夫家受了欺負,你以為他們會為我做主為我出頭笑話不怪我影響國公府的名聲就是好的了靠他們,還不如不靠」
可不正是這樣呂嬤嬤苦笑,也不多說了。
徐國公疾步出了大女兒的院子,好一會兒才漸漸放慢了腳步,恢復了從容。
他是一家之主,當然不能讓妻子知道他連女兒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