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峻,你可真夠意思。」民哥抓了一把花生,炒制過的花生,味道是極好的。
「都給你。」吳峻將一袋子花生,最少有半斤,全部都給了民哥:「民哥,留著慢慢吃,那今天夜裡,我能得到牛嗎?」
「能。」民哥手握著二十幾兩銀子,別說一頭牛了,就是一頭豬,他也得整來,這也太值錢了。
「那,什麼時辰?」吳峻按捺住心中的激動,但眼底的喜悅,卻忍不住透露了出來:「我舅舅最近想吃牛肉,都快想瘋了,這時候,我將牛肉送過去,我舅舅肯定把我當成親兒子。」
「牛在哪裡?我能跟去看看嗎?」吳峻想知道,到底還有多少頭牛活著,這些牛,有沒有得了天花了呢?
最保險的辦法是,知道牛在哪個位置,到時候,一牛還是所有的牛都帶走,那就是一句話的事。
「小峻,你舅舅這麼有錢嗎?」民哥疑惑的看向吳峻,趙記的一個管事,真這麼有錢。
「有錢。」吳峻點頭,張口就來:「我舅舅好幾座宅子,還有鋪子,良田幾百畝呢。」
「這要是把你當親兒子,這些豈不是要給你也分一點?」民哥有點理解了,他眼珠子一轉道:「兄弟,那我帶你去看看牛,你可以先報告一個這個好消息。」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吳峻悄悄報了信,讓人在縣令府後門守著,跟著民哥就去找牛了!
吳峻怎麼也沒想到,這牛沒有住在牛棚,也沒有關在馬廄,而是關在府衙最裡面荒蕪的院子。
「想不到吧?這荒蕪的院子,沒有人煙,只要派人守著出入口,誰也想不到這裡面有牛。」民哥一臉得意,他能知道這消息,還是沾了光呢。
衙役還有好些小廝都得了天花,他們小時候得過天花撿了一條命的人,可不就有了福氣。
「是想不到。」吳峻哪裡都找了,但真沒想到,這院子最裡面,還有一個荒蕪的院子,這荒蕪的院子,好似與世隔絕,隱藏在竹林之後。
「民哥,還有多少牛啊?最好牛多點,就能給我舅舅多來牛肉吃了。」吳峻笑著說,那眼睛恨不得直接衝進去。
「好啊,下回你還要,再來拿。」民哥也有意結交,他認識的有錢人不多,這要是能跟小峻搭上關係,日後他發達了,他也能認識個有錢的兄弟不是?
吳峻跟著民哥進去,就見著裡面最少還有七八頭牛,他立刻沖了上前,他掏出腰間的碎銀子,提出想要兩頭牛的想法。
在銀子攻勢下,吳峻如願以償的得了兩頭牛,挑牛的時候,吳峻想著胡老要長了天花的牛,他仔細看了看牛,解釋道:「我要給我舅舅挑一頭好點的牛。」
「小峻,你儘管挑。」民哥一點都不在意,和看守的人一塊得了銀子,反正牛不見了,到時候告訴他們牛死了就行,銀子到手了,那才是真的。
吳峻提著燈籠,仔細的看著牛,挑了兩頭可能有天花的牛,立刻就帶著牛往外走。
吳峻還沒出縣令府,就聽到府里有貴客,所有的小廝和丫環都要去前廳集合。
「民哥,這牛我得先送出去,拜託了。」吳峻懇求的看向民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將牛帶出去。
「好咧。」民哥答應的十分爽快道:「小峻,日後出息了,可別忘了兄弟。」
「好。」吳峻迅速的牽著牛離開。
「站住。」一身夜行衣的男子擋在了吳峻的面前,吳峻心道不好,立刻躲閃著。
「何人,不去集合,你把牛趕走做什麼?」男子冷聲質問著。
「王慶?」吳峻耳朵好,聽著這聲音有些眼熟悉,開口說著。
男子停下了腳步,看到是喬裝打扮之後的吳峻才道:「怎麼是你?」
「時間來不及了,胡老要這兩頭牛,我先趕牛回去。」吳峻著急的說著,簡單的把秦立春失明的消息說了出來。
「將軍,失明了?」王慶震驚。
吳峻點頭,將他今天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全部都說了出來,著急忙慌的帶著牛就去了醫館。
王慶將消息帶回給前廳的世子時,燕書煜的眼眸頓時就沉了下來:「舅舅的眼睛看不見了?小峻說的?」
「吳公子親口說的。」王慶肯定的說著。
「小峻已經趕著牛回醫館了。」王慶補充著,安慰道:「世子放心,趕牛肯定另有深意,世子切忌衝動。」
世子沒得過天花,這要是過去,有個三長兩短的,皇上那裡不好交代。
燕書煜深吸了一口氣:「照吳峻說的,把可疑的人員,全部帶走。」
「是。」王慶應聲,立刻展開了有目的地抓人行動,這一次的天花和瘟疫,肯定不是巧合。
「胡老,我把牛帶來了,你看是生了天花的牛嗎?」吳峻一個沒拉過牛的人,從府衙趕到醫館,可把他給累慘了。
最最最主要的是,這兩牛太不聽話了,讓它往東,它往西,讓它往北,它往南,要麼就是停在那裡不動。
「小峻,你,你居然真找到牛了?」胡老看著那兩頭被趕到院子,立刻起身,讓人多打幾個燈籠,他仔細查看了一番,確定這牛是生了天花的,他頓時就高興了。
「小峻啊,你可是立了大功啊。」胡老誇讚著。
「有用就好。」吳峻鬆了一口氣,他,也不算沒用,對吧?
胡老直接進了秦立春的房間,剛擦洗完的秦立春,聽到腳步聲道:「胡老頭,你的藥是不是不行啊,我現在還是高燒,渾身癢的很。」
剛剛小廝給他擦身子的時候,他真的很想去抓!
「你以為我的藥是仙丹不成?」胡老睨了他一眼:「牛找到了,我現在呢,要把牛天花種到你手上。」
「什麼玩意?」秦立春聽到『牛天花』三個字,說:「我得了人天花就不得了了,這要是再得個牛天花」
「小四啊。」胡老聽著他的話,解釋道:「這是我和你姐一塊想出來的,不過,還沒在人身上試驗過,你姐說,擠奶工不容易得天花,而且,從沒有一個擠奶工因為天花而死。」
「我姐說的?」秦立春一聽,立刻道:「那就試試。」
胡老摸著鬍子,吹鬍子瞪眼的說:「小四,要不是你姐說的,你就不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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