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之前聽她說,她是清風道人的徒弟,真的是那位清風道人嗎?他不是從不收徒弟的麼?」唐夫人好奇道。
唐博立聞言,也是稍稍一怔,「這我還真沒聽說。清風道人性格乖僻,的確鮮有收徒的意思的。若是她是清風道人的徒弟,那這位的身份就扶搖直上了不過,她似是喚那位楚公子作師兄,而若是如此聯繫的話,那這位定然就是凌霄道人唯一的關門弟子了!」
唐博立覺得這信息量還真有些大!他倒是沒想到,其中竟還牽扯到這些
「是啊,若是真如此,阿玖姑娘的身份那就加了一等了。」唐夫人嘆道,「我原先還有些懷疑,畢竟她實在是太過年輕了!可是,你說這位爺的身份,倒也是犯不著騙我們這些的,那便是真的了!也難怪了,別人都說斷了的肋骨,都拿不定主意能救的,她卻是手到擒來。」
說著說著,唐夫人又想起了癲狂的洪詩來,她臉色不由微微地暗了下來。
「早些時候,我便說過,咱們府中不需要聯姻,尋個逸哥兒喜歡的,身份平常些的也好,至少安分。」唐夫人此時心中難受,便忍不住責怪了幾句唐博立。「若是這阿玖姑娘能夠長几歲,那時候若是認識了,她看著就是心寬的,又嬌俏又懂事還懂幾分醫術,倒是個極好的選擇。」
唐夫人這話也只是說說而已,不過是看著慕青玖喜歡罷了。
唐博立聞言,蹙了蹙眉頭,「洪家那丫頭,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就屬於內宅之事了,他也不能貿貿然地插手去管了!
唐夫人擰住了帕子,嘆了口氣,「還能如何管?」說著,她的面色沉了沉,「她若是不說,我還真不知道,阿逸的傷是與她有關的!方才阿逸雖然話里沒說什麼,但是,他對這個媳婦兒,也是失了心了!」
「夫人的意思是?」唐博立仿佛有些明白了她的想法。
「我倒是想叫阿逸休了她的,不過」唐夫人心裡也有些難過,「這會兒,我把她晾在了祠堂,讓她在那跪著對著祖宗牌位面壁。罷了,我而今去看看!」
說著,她就起身,也不管天色暗了,便打算去祠堂了。
唐博立也沒攔著她,他其實這些年並沒有管內宅的事,而他兒子唐逸自然也不能說洪詩的不好,畢竟是自己的媳婦,而且君子不言人過。他也是看著自己的兒子這些年從早期的英姿勃發到了如今的沉默寡言,他之前還道他是年歲大了,懂事了,而今看來,是叫洪家那兩兄妹給蹉跎了!
只是,偏生周家與洪家走動頻繁,他而今也不好貿然發難。
此時,他的腦海里不由冒出了之前東陵湛的話語了。
洪詩在祠堂里跪了幾個時辰了,就是膝蓋都跪得不是自己的了,這冬日裡祠堂可是沒有地暖的,就是連個火盆子都沒燒。
這膝蓋下的蒲團也是冰冷如鐵的,洪詩何曾受過這種罪,之前哪怕是罰,也是撿撿佛豆,抄抄佛經,她都是做做樣子的,唐夫人也沒多拘著她,她過得也是自在。
而今,她就是跪姿不端正,這身後的嬤嬤就拿著竹板子敲她的背,那一下下,哪怕是隔著棉衣,都是叫她疼的。
洪詩咬牙切齒,暗想著,等她出了這祠堂,定然叫這些嬤嬤好看。
只是,怎麼派了傲霜出去探視情況,怎地還沒有回來?
不過,她還沒念叨太久,傲霜就匆匆歸來了。巧的是這會,兩個嬤嬤都在外間用膳,倒是沒注意到她。
她目不斜視地跪在了洪詩的身側,洪詩急忙道:「相公怎麼樣了?」
「回少夫人的話,少爺已經沒有性命之危了。」傲霜恭敬地回道。
「她竟真的治好了我相公?還是,是由那位公子治的?」洪詩卻是不信是慕青玖救的人。
傲霜點了點頭:「是那位慕姑娘救的,不過,那位楚公子也有從旁協助!而且,奴婢聽說,這位楚公子似是凌霄道人的關門弟子,醫術也極為高明!」
至於慕青玖的身份,她只抿了抿唇角,心裡實在是膈應得緊,卻是半句都沒說的。
「凌霄道人?是那個能活死人白骨的凌霄道人嗎?」洪詩一時眼睛一亮,連原本壓著的聲音都揚了起來,臉上的神情也鮮活了,得了傲霜的肯定回答,她心裡一喜:「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