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唯一能拿出手掙錢的,也就只剩下做豆芽了,還有給章府章老爺子的丹附丸,如今先抓住了章府再。
慕青玖掐著手指算著日子,也快要到給章家交豆芽的日子了。她最近忙得根本沒空做,不過,如今章家要貨的數量也沒定下來,她現在工具只有個木桶,倒是能應付,也就這是幾天的事就能弄好了普通的量了。
等她們吃完飯,慕貴才姍姍回來,慕青玖早已帶著慕青杏先回了房,房間就剩下安燕飛在飛針走線。
見得慕貴回來,她也沒抬頭,只專心地做手工。慕青玖上次特地買了燈油回來,而今她也能做做活兒。
她是不盼著慕貴了,那她就只能自己好好兒地想辦法填補家計了。她想快把衣服給裁出來,然後把多餘的布料用來做些手帕,拿去城裡問問看能不能賣。
不然,靠著慕貴,她們都得喝西北風去了。
慕貴見安燕飛不理會自己,他也有些理虧,這次他也不大喊大叫了,只自己磨磨蹭蹭地上了床,看安燕飛還在忙活,他忍不住瓮聲瓮氣道:「夠了,夜了,先睡,別熬壞了眼睛。」
安燕飛聽著就只想發笑,她以前沒少暗地裡哭過,這眼睛早已大不如前了。
「你自己睡吧!我不做事,我根本睡不著!總不能一家人去吃土。」
「有爹娘在,怎麼可能會讓咱們吃土?」慕貴不以為然。
安燕飛聞言,手裡一頓,嗤笑道:「都分了家,你還想著去大房吃大戶?你臉皮那麼厚,不怕被人戳脊椎骨,我可怕!」
「你——」慕貴見她譏諷自己,不由有些惱怒了。「哼,你愛怎麼就怎麼!」
他低聲嘟囔了兩句,聲音太低,安燕飛倒是沒聽到。
房間一時安靜了下來,安燕飛想了想,慢慢的開口問道:「之前阿玖……那些銀子呢?你當時可是一分都沒留下,三百兩的銀子,不可能那麼快就花完了,你拿去哪兒了?」
慕貴聽她問起錢,眼神閃爍了下,「沒有錢。」
「沒有錢?」安燕飛把手裡的剪子往桌上一放,「那可是三百兩銀子,不是三兩銀子!你是不是拿去賭了?我跟你過多少次了,不要再賭了,你又是怎麼答應我的?而今,三百兩銀子,一個影兒我都沒見到。」
慕貴不悅,又有些心虛,「我不是想著贏麼?真是,你們女人都是頭髮長見識短,三百兩銀子總是會花完的,倒不如拿去搏一搏,指不定哪天就成了一萬兩呢!」
「一萬兩?」安燕飛好笑地望著還覺得理所當然的他,「你當錢是天上掉的?人家賭坊是開著掙錢的,就是為了套你這種人,不是做善事,開了給人送錢的。你以為一萬兩是你嘴上就能來的?這轉眼都十來年了,你贏過一分錢回來嗎?哪回你不是賠得剩條褲子回來?」
「現在,我們已經分了家,以後一針一線都要花錢,總不能還待在這房子裡,總歸得去外頭建房子……」
安燕飛的話還沒話,就被慕貴不耐煩地截斷,「你煩不煩啊?一個女人家,你懂什麼?成天就念著眼前的一利益,沒出息。再了,我讓你分家了麼?我不是早了不分家麼,你偏要分。好了,現在也如了你的意了,你又不滿了?」
「建房子?為什麼要建房子?現在住在家裡不是好好兒的麼,為何要花錢去建房子,真的是!瞎操心。你愛睡不睡,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我反正是要睡了!」
慕貴心裡有些發虛,也不想理會她,扭頭就轉了個身,朝著裡面睡去了。
安燕飛滿肚子的話都憋在了心裡,卻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很明顯,話不投機半句多,慕貴根本跟她想不到一塊兒去。
他依舊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自私自利,眼裡只有自己,根本想不到別人。這也是為何,這麼多年,安燕飛過得那麼苦,他卻依舊毫不在乎的原因。
安燕飛抬起頭,望著頭的茅草屋,抬手抹了抹眼角,努力地眨巴著眼睛,把眼裡的淚水都給眨了回去,她才又轉回來繼續做著針線活。
慕青玖挑眉,抬起頭望著眼前身姿挺拔,容顏英俊的洛子桑,「你剛才什麼?」
「我家爺請慕姑娘去一趟!」洛子桑努力做出一副和善的模樣,又重複地道。
「你家爺是誰?我又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