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順年一臉嚴肅地看著楊夏月:「你來這吵鬧什麼?」
楊夏月冷聲道:「昨夜是你把我爹扔在我家門口的吧?」
楊順年似乎早就想到了,楊夏月會過來興師問罪,這會兒已經準備好了說詞:「你爹受傷了,你是當女兒的,而且還是一個醫者,不送到你那,難道還要送到縣府上嗎?」
「你爹那麼重的傷,都不一定能撐到縣府!」
「還有,你們現在來是什麼意思?他可還活著?」楊順年問道。
見楊順年的神色雖然帶著一些緊張,但並沒有過多的擔心,楊夏月都替楊順安不值。
不過楊順安也活該!
誰讓他自己蠢,分不清真心還是假意。
楊春蘭的語氣要溫和許多:「我爹還有命在。」
「既然人沒死,你們來這幹什麼?」馬氏聽說楊順安還活著,氣勢就上來了,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她嚷嚷的時候,和母雞下蛋的叫聲有一比。
楊夏月帶著冷意的眸子,從夫妻兩個人的身上掃視而過,接著,聲音冷了下來:「人沒死,當然要你們把他接回來了。」
「接回來?接到哪裡?」馬氏的聲音尖銳了起來。
楊夏月覺得耳朵都跟著刺痛:「還能是哪裡?他不是一直和你們一起過日子嗎?你們既然還沒有分家,現在他病了,你們不照顧,難道還要我們照顧?」
「你們是他的孩子,這天底下,父親生病都是孩子來照顧的!哪裡有當大哥大嫂的照顧?」馬氏很是不滿。
楊夏月聽了這話之後,就氣極反笑。
這楊家的人也太會算計了。
楊順安當牛做馬地賺錢,拿給楊婆子,拿給楊順安。
她們母女五人一個子兒也撈不著,現如今,楊順安因為上山採藥賺錢受傷了,還要她們伺候?
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無恥到理所當然的人?
幸好楊夏月早就有心理準備,不然她覺得自己會更生氣。
楊夏月道:「怎麼?你們是不想把人接回來了?」
「等著他好了讓他自己走回來。」馬氏眯著眼睛。
楊夏月嗤笑:「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走著回來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楊婆子從屋子裡面推門出來。
楊夏月似笑非笑:「就是一輩子都站不起來的意思!」
說完之後,楊夏月就觀察著楊婆子和大房一家人的反應。
先是楊婆子,錯愕了一下,緊接著,臉色就沉了下來:「那以後是不是就不能幹活了?」
馬氏也失聲道:「以後就要當個吃白飯的?」
楊順年這會兒倒是沒有做聲,但是臉上的神色也晦暗不明了起來。
楊夏月心中冷笑連連,嘴上說著:「你們把人接走吧!」
「這是你爹,如今病了,你們照顧是天經地義的,往後不要拿這件事來煩我們!」馬氏冷哼了一聲。
楊夏月眯著眼睛:「所以,以後你們不打算管他了?」
楊順年皺眉,看著馬氏呵斥道:「你怎麼能這樣說二弟!不管怎麼樣,那都是我二弟!」
「娘,如今二弟病了,小夏來找我們,我們不如跟著過去看看?」楊順年道。
馬氏很不高興:「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楊夏月強調了一句:「不是病了,是受傷了,和我這個好大伯一起上山的時候,摔下來的!」
說起這些人採摘藥草的事情,楊夏月就更生氣了!
因為楊家人本來對這件事,是沒什麼想法的。
後來大概是聽說,她們姐妹靠著採藥賺錢發了家。
所以就也跟著採藥。
但是進出的山中,常見的藥材不值錢,只有去懸崖峭壁上找鐵皮石斛,錢才多一些。
這鐵皮石斛都是長到峭壁的石頭縫隙裡面的,是那麼容易採到的?
楊順安就是這樣受傷的!
楊夏月領著楊順年往自家去的時候,心中都在琢磨著,楊順年應該不會把楊順安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