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夏月心中不情願,但還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總不能讓楊順安死在她家的門口,楊順安就算是該死,也應該死到別處去。
至於楊順安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楊夏月都不用細想,肯定是楊家老宅的那些人把楊順安扔過來的。
大概是篤定了她不會不管。
楊順安應該是從山上滾落下來的,身上有很多劃傷,除了腹部扎入樹枝之外,身上的骨頭還斷了幾處。
一隻手臂也斷了。
楊夏月一邊給楊順安止血,一邊感慨著,楊順安也算是命大。
要是再晚一會兒,就算是她有心想救,也救不回來了。
開始的時候,楊順安的意識是昏迷的,但是疼痛讓他清醒了過來。
楊夏月是用了麻藥,但是時間太緊張了,她也等不到麻藥勁頭上來就動手。
楊順安模模糊糊地就瞧見,楊夏月神色認真嚴肅地,拿著東西給自己止血。
楊順安來不及多想什麼,唯一的想法就是,眼前這個二女兒,竟然有一種脫俗出塵之意。
好像和他本來應該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
縱然他是楊夏月的父親,但是這會兒,也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他好像不配有這樣優秀的女兒。
楊順安想著想著,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楊夏月有一些擔心晚上的時候,楊順安的傷情出現變化,所以也沒辦法安心睡覺。
她就在這守著。
沈氏也有一些焦急,在診室的外面轉來轉去。
楊夏月瞧見了,心情多少有一些複雜,沈氏的心中應該還是有幾分關心楊順安的吧?
楊順安這個人,有千般萬般的不好,可是和沈氏也做了多年的夫妻,尤其是之前在翠鶯的事情上。
楊順安聽了楊婆子的話,任由沈氏離開。
但最終,他也沒有和翠鶯如何。
很多時候,楊夏月倒是希望楊順安這個人,要是壞的話,就壞得徹底點。
像是李山一樣,楊春蘭就可以瀟瀟灑灑地割捨,永遠不會因為某個點,某件事,心有懷念。
楊夏月推門出來。
沈氏局促不安地站在外面,有一些緊張地問道:「你爹的情況怎麼樣了?」
問完這話之後,沈氏似乎也覺得有一些不妥了。
她太清楚楊夏月對楊順安的態度了,所以就解釋了起來:「他好歹是你們姐妹的爹,又和我夫妻一場,我」
「你還是很擔心他對吧?」楊夏月坦坦蕩蕩地問道。
沈氏抿了抿唇,然後點頭承認。
楊夏月道:「他暫時還有命在,至於往後如何,看他的造化。」
沈氏聽到這,神色一安,接著就問道:「要不我去照顧他吧?」
「不用了,有什麼突發情況你也處理不來,更何況娘,我們姐妹就算是再不喜歡楊順安,他也是我們爹,我們有義務照顧他,可是你沒有。」楊夏月繼續道。
這夫妻做到了盡頭,兩個人就是陌生人,誰也不需要對另外一個人負責。
接著楊夏月就話鋒一轉:「不過你一定要照顧他,我也不攔著。」
這有了照顧,就難免會舊情復燃。
往後或許就要攙和在一起。
想到這些,楊夏月就覺得腦殼都疼了,不過沈氏到底是當娘的,她這個做女兒的,也沒辦法太干涉沈氏。
但她有權力決定往後怎麼做。
要是沈氏真的選擇和楊順安回去,那往後沈氏的事情她也不會管。
畢竟路都是自己選的。
沈氏搖了搖頭:「我就不進去了。」
沈氏擔心地對著楊夏月道:「你照顧他應該很辛苦,我去給你煮一碗參湯喝。」
這要是放在從前,沈氏想都不敢想,自己竟然可以隨便使用人參熬湯。
像是人參這樣的東西,在楊家老宅那,從前的時候是只有楊婆子生病的時候,才會買上一兩片的珍品。
但是如今在楊夏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