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可能把這件事公告於天下。
在農戶家吃了飯,又補足了乾糧,五人朝著莒縣再次出發。
出發之前,小神醫問時彥會不會卜卦,見時彥點頭,他又纏著他卜了一卦。
見他卜卦要有點時間,蕭真便走到農戶的後院外面打算伸個懶腰,卻見丞相大人韓子然站在池塘邊。 長得漂亮的人不管怎麼看都是漂亮的。蕭真第一次對他有印象時,是因皇帝總是把他的名字掛在嘴邊,第二次對他印象深刻便是他的長相,還有這一身清冷的氣場,清清冷冷但又不至於冰冷,疏疏離
離卻也是溫文爾雅。
「丞相大人是在想什麼?」蕭真走了過去。
看到來人,韓子然淡淡一笑,輕輕吐出一個字「你。」
蕭真挑高了眉「男兒志在四方,你這些日子總是把一個女人掛在心裡,有損丞相之名啊。」
「你是不是從不相信我所說的話?」韓子然低頭看著身高只到他肩膀的女子,如今她又恢復了一身男兒的裝束,但不管是女裝還是男裝,在他看來都看好。
「你真有那麼喜歡我?」蕭真疑惑的問。
韓子然認真的點點頭,眼神很誠實,就是帶了那麼點的委屈,被懷疑的委屈,他都如此表達過了,怎麼這個女人還不相信他?
「那時你才八歲,我們也就相處了那麼一晚而已,你就喜歡了我十年?」這一點蕭真確實有些無法相信。
「很溫暖。」
「什麼?」
「你那時給我的感覺很溫暖,很可靠,我的心從沒有像那時那般踏實過。」韓子然說道。
蕭真微訝。
「那時候覺得,我如果有你這樣的姐姐該多好。後來,慢慢長大,看到別人家的女孩子一個個都刁蠻任性,就覺得你是那般的優秀,很希望周圍所有的女子都是像你這般的。」
蕭真沒有想到她在那時的韓子然心中會是這般,就這麼救了他一次,他的感觸會這般深。 「十五歲之後,我發現自己總是拿別的女子和你來比較,便知道自己的心意了。」說到這裡時,韓子然耳根子一紅,其實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是在十六歲那年成人的那一晚,他在夢裡夢到了她,並且還對
她有了反應。 自八歲那一年後,他覺得這世上除了蕭真,再也沒有別的人是他所能相信的。因此他很努力的學習,只有學習才可以改變他的命運,才可以得到功名讓他有能力去找她。可直到這一晚,他才發現了自
己真實的心思,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把她視為了自己的唯一。
丞相大人的黑眸很清冷,略微的羞澀,但依然溫柔的凝視著她。
「小時候的事做不得准,你我之間算到現在,真正相處的日子連一個月也沒有。」
「這些年,我是因你而活下來的。」
蕭真怔了下,只因韓子然說這話時,神情太過認真,聽得韓子然又說道「哪怕你的命運已定,我的心意也不會變,只要你願意,就算逆天改命,我也會奮力拼博。」
蕭真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份熟悉的執著,這分執著她曾在自己身上看到過,對皇帝她不也是如此嗎?這麼些年的征戰沙場,她看遍了生離死別,看清了世情,看透了生死,卻沒有放下情愛。
「我與你不可能。」蕭真淡淡道「我若放下了他,早就放下了,又何必做繭自縛到了現在。」
韓子然知道這個他指的是皇帝,眼底略傷,聲音微微委屈「我知道,我就以這樣的方式在你身邊,好嗎?」
「現在你還有地方可去嗎?」蕭真沒好氣的道,她說的是正事,但只要這位丞相大人一露出小孩子般委屈的模樣,正經的氣氛就會變得沒有。
「沒有。」
「姐,韓子然,我們要走了。」小神醫的聲音在前面傳來。
蕭真和韓子然坐上馬車時,小神醫與時彥就一直在爭執著什麼。
「你這肯定是不準的,」小神醫一臉的氣惱「我長得這般好看,又優秀,怎麼可能孤老一生?你這個騙子。」
「卦象就是這般顯示的,我沒說謊。」被說騙子,時彥很不滿,他可是聖女壇一派單傳的族長。
「你再測一下唄,萬一測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