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蘭蘭滿臉漲紅,上前便胳肢張蓮花的腋窩,「死女人,就你會胡說。誰稀罕劉小海?!自己想男人了,倒在園園面前說我。再胡說,看我不把這身肥肉給捶爛了!」
張蓮花邊笑邊躲,「哈哈哈……惱了惱了,我不說了。園園,你快攔住這個死蘭蘭!」
田園園對趙玉成雖然無感,還是被張蓮花說蘭蘭「惦記園園的男人」給驚了。再說起什麼劉小海,田園園便知道鄉下的男女也都有些情愫暗生,可不是大家以為的那麼清純。
也是,看著劉蘭蘭跟張蓮花,都已經到了說親和嫁人的年齡。
劉蘭蘭見田園園若有所思,心中一突,恐怕田園園這個沒腦子的嚷嚷出去,自己豈不是「沒打到狐狸,倒惹得一身臊」?看了看院子裡沒人注意這邊,劉蘭蘭對田園園道:「你別聽蓮花放屁,她就是個棒槌。園園,你們這回來,能住多長時間?」
田園園說:「不知道,我倒是打算長住。」
張蓮花喜上眉梢,搶著說:「那我天天過來找你玩兒,一塊兒下地。」
劉蘭蘭心裡不由得一突,忙問:「怎麼?你不跟著他回部隊?」
田園園看著劉蘭蘭一臉探究,挑眉,「嗯,是有這個打算。部隊有什麼好?深山老林,進一次城都要坐半小時車。」
趙玉成的條件很好,不管是他的家庭還是他自己的成就,在這鄉下無疑是許多少女心中的金龜婿。雖然他已經名草有主,但是不影響別的女孩子對他垂涎三尺。
劉蘭蘭就是其中之一,本就不甘田園園這個蠢貨嫁給自己心目中的男人,此時聽田園園如此說,心中的未熄滅的火苗騰地就燃燒了起來。
劉蘭蘭激動地心臟砰砰直跳,兩眼放光,又唯恐兩個人看出什麼來,忙咳嗽了一聲,道:「就是就是。還是咱們這裡好,大平原,走幾十里路也不累。深山老林的,到處蛇鼠蟲蟻的,說不定哪天就竄出條狼來。」
不等田園園說話,張蓮花立即跳了出來,「人家那是部隊,有槍有炮的,還怕幾條蛇?蘭蘭,你不要嚇唬園園。明知道園園最怕蛇了,真是的。」
田園園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笑著道:「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了,說起來能有什麼?總之,哪裡也沒有家好。」
劉蘭蘭見田園園說話不像作假,若有所思,正要再試探試探,就聽張蓮花突然指著門外,低聲道:「你們快看,我栓子哥來了!」
田園園不明就裡,疑惑地看著院子裡,果然來了一個男青年,二十出頭、濃眉大眼的。
劉蘭蘭捂著嘴,看著田園園「嗤嗤」地笑,「呦呦呦,裝什麼沒事兒人嘛,小情郎來了,趕緊出去啊園園。」
田園園一頭黑線。
納尼?原主還有個小情郎?
張蓮花立即反駁劉蘭蘭,「蘭蘭,你別敗壞園園跟我栓子哥的名聲,他倆啥事兒都沒有,你再胡說,我不答應!」
劉蘭蘭不以為然,「蓮花你給我閉嘴吧。張栓子給園園的情書還是我給傳的呢!」
張蓮花嘟著嘴不說話了。
院中的張栓子雖然跟別人說話,但是眼睛不由得老是往屋裡瞅。
田園園有些皺眉。
可見,原主跟這張栓子果真有些什麼事兒似的。可是,既然嫁了人,應該已經撇清了吧?
見門口不時有人扛著鋤頭、鐵杴,背著農具、肥料,說說說笑地下地,田園園問:「你倆不下地嗎?」
劉蘭蘭一吐舌頭,「能躲一會兒是一會兒唄,隊長也不很追究咱們這些大姑娘。他的老眼盯著那些個壯勞力呢。」
張蓮花鄙夷地看著劉蘭蘭,「你就會脫滑!生產隊裡那麼多人,要是都照你這樣想,可完了!」
田園園一愣,「生產隊?」
張蓮花點點頭,胖胖的身子一扭,「我一會兒也得走了。我媽身子不好,頂不了一個勞力。我再脫滑,我們家的工分又排到最末了。」
說到這個,劉蘭蘭插嘴說:「可不是,等分麥子的時候,你們家分得少,你嫂子又該有話說。到時候還是你媽受氣。我也該走了。」
田園園吃驚得不得了。
這會兒都1980年了呀,全國各地應該早兩年就開始包產到戶了,怎麼田各莊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