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園爸一擺手,「都是閨女,沒有偏心哪個,該是什麼就是什麼。本就是你的錢,你等著用,去催催他們也是應該的。」
見兩個人鐵了心,張萍終於發作了,「園園,你想起來一出是一出。嫁了人還沒長大,有事兒找趙家,搜刮娘家算什麼本事。爸、媽,你們就緊著她鬧?」
田園園臉色也沉了,「二嫂,我不是沒事兒找事兒。是看家裡人過得不好才想起這個念頭的。趙家人不需要我掙錢,我幹嘛要去找他們?你跟二哥要是不想參加,我也不強求,本是為了一家人過得更好我才去乾的。你們要是不樂意就算了,也不必說得這麼難聽。」
園園媽怒:「都少說兩句!」
田福壽黑著臉拉著張萍走了。
過不了幾天就開始割麥子,分多少糧食其實大家心裡都已經有數了,自己家的工分在那放著呢。最讓人心裡不定的就是分地,村裡的地不少,但是好壞差別很大。
大部分是畝產四五百斤小麥、土壤肥沃的好地;也有不長莊稼的鹽鹼地;有挨著池塘大路、能澆水好運輸的;也有邊邊角角離路極遠、運輸不便的……
這是地的情況,人的情況也很複雜。
有懷著孩子快生的;有說好媳婦等著過門的;家有待嫁之女的就發愁了,這個節骨眼兒上,嫁走女兒少分兩畝地,不嫁女兒男方家不滿,甚至還有因此親家吵架毀了婚約的;更有來不及準備彩禮嫁妝、姑娘直接跑到男家住下、來個事實婚姻的……
可以說,這十天半月,整個三灣公社上上下下都心亂得厲害,大家都很關心這地到底怎麼個分法兒。
隊長、大隊書記和會計三人去公社裡開了好幾回會,照著其他公社的分地經驗,三灣公社的分地方法其實已經商量定了。
傍晚的時候,天很涼快,田園園跟園園媽帶著兩個孩子都去了打麥場。
田各莊的打麥場面積挺大的,旁邊不遠處就是個很大的水塘,澆水很方便。
裡面種著蓮藕,此時荷花還沒有怎麼開放,但是半個池塘里荷葉田田,風一吹搖頭晃腦地也很好看。
田園園很喜歡這裡,就在池塘的大柳樹下看著兩個孩子。園園媽也不錯眼珠地盯著兩個寶貝孫子,唯恐掉到水裡去。
正在高興,有一個同村的嫂子拉著孩子過來洗臉,看見田園園,隨口問:「園園,沒回你家啊?」
閨女在娘家住得久的,也不是沒有,但是農忙或者過節的時候,還在娘家住著的可真不多。
田園園卻沒想到這些,只說:「沒有。」
那個嫂子心裡有些奇怪,也沒有多問,洗完便拉著自己的孩子走了。
到了打麥場正好碰到張萍,張萍忙問:「我家亮亮在塘邊兒呢?」
那嫂子道:「嗯,她奶奶看著呢。」隨口又說:「園園割麥子也不回去?」
張萍咬咬唇,想說什麼到底沒敢說,但是語氣也不好聽,「誰知道她!」
說完便氣鼓鼓地下了塘邊兒,見亮亮兩手是泥,衣服上也髒兮兮的,甚至小臉上也有手印兒,便氣不打一處來。
上前一把把亮亮拉起來,氣沖沖地道:「看髒成什麼樣兒了?水邊兒多危險。洗乾淨了場上玩去。」
園園媽正跟同村的嬸子說話,聽張萍這麼說,接話過來,「小孩子最愛玩泥巴,髒了再洗就是了。我們都在這坐著呢,能有什麼危險?」
張萍也不接話,拉著哭起來的亮亮就往水邊去給他洗臉。明明有點兒害怕,忙跑到身邊的田園園懷裡。
田園園看著張萍怒氣沖沖地樣子,微微眯了眯眼。
張萍拉著哭哭啼啼的亮亮氣呼呼地走了。
園園媽臉色便十分不好看,身邊的的嬸子還勸,「就這麼一個金疙瘩,能有不疼的?年輕人知道心疼孩子是好事兒……」
園園媽忍了一口氣,晚上吃飯的時候田福壽才回家,飯桌上對眾人說:「我大姐家沒有錢。二姐夫倒是把五十塊錢都還回來了。都說園園來了還不知道呢,下個會來家看看。」
田園園有些興奮。
兩個姐姐要來了,不知道都是什麼樣子的人。
張萍臉色更不好看了。
說起來,這兩個大姑子家都過得不
0036 跟二哥二嫂談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