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秀枝本以為事必成,如今一見夏花壞了臉,就急上火來,怕又像上次配冥婚那樣竹籃打水一場空,想想那兩百兩,爹娘答應說事成分她一半,她肉疼的幾乎要沁出血。
她盯銀子似的盯著夏花,恨不能直接把夏花盯成一座銀山,她好找人拿火融成銀錠子。
夏花冷冷的看她一眼:「大伯母,既有好姻緣怎不先想著夏平桂?」
孔秀枝嘴唇蠕了蠕,若真有這好親事還輪到這小娼貨,前兒孔秀紅來時見夏花出落的越發出挑,才想著牽線搭橋,她好從中間撈點油水,況且她女兒能幫李家解決掉大少爺的婚事,她今後在李家不更得寵了。
孔秀紅認為夏花這死丫頭片子著實可惡,孔秀枝更是恨毒了夏花,蘇九娘生的妖妖嬌嬌也就罷了,偏也生了這麼一個妖精似的女兒,害得平桂為此在家哭了好幾次,只說夏花整日介的勾引秦家二少爺。
孔秀枝忖度著夏花必想嫁入有錢人家做個少奶奶,她送個現成的少奶奶給她做,這夏花還不狗搖尾巴似的貼過來,若這李家大少爺是個好人,這好親事打死她也不肯說給夏花,就算輪不到平桂,怎麼也輪不到這小娼貨。
她聽孔秀紅說這李大少爺李天佑雖生的不醜卻素有隱疾,不能人道,不能人道也就罷了還好男風,時常和那些俊俏風流的小生混在一處,若僅於此,也還算好,偏生這李天佑不僅喜歡男人還喜歡虐待女人,這府里的丫頭但凡好看些的,都被他虐待至死,有一個丫頭死的時候遍體鱗傷不說,那胸只剩一半,下身更是不能提了。
孔秀紅說的有鼻有眼,好像她親眼所見,這些烏糟事在李家是隱秘,從不許有人透半點風聲出去,在外面李大少爺還是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只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李家這點子醜事在鎮上已傳開了。
鎮上沒哪個人家敢把姑娘送入這虎口,縣上大戶人家的小姐又看不上鎮上的,李大老爺這才把眼光放到鄉下,鄉下人大都閉塞根本聽不到這些傳聞,況且李天佑發誓娶妻要娶個絕色的,如今一聽十三姨太提起她家有個絕色的表妹,這才趕緊派了媒婆和李天佑的奶娘姜氏前來相看。
孔秀枝被夏花這一問反倒有些心虛,只強撐著道:「哎喲,我家平桂倒想啊,可她哪有花丫頭你生的這般出挑,她可沒你這好福氣當個現成的少奶奶。」
&來來,大夥都站院子裡做什麼?」夏孔氏本想男方來求親,她這做奶奶的該擺個譜提個身價,只讓孔秀枝出面,自己偷眼瞧了半天,只覺事不大好弄,便趕緊邁著小步走了出來,又睃一眼夏花道,「花丫頭,還不請你姜大奶奶和文嫂子在院子裡坐坐。」
夏花冷笑道:「有奶奶在此,還輪不著我來請。」
姜氏滿心的不樂意,這小丫頭瞧著不是個好相與的,她硬綁綁的說了一句:「老嫂子別忙活,我還有急事,一會就走。」
夏孔氏心一落,眼見這銀子就要飛了,她十分不甘願只挽起袖口,將手裡的帕子掖進腕上的翠玉鐲子,親自端了兩張小板凳來,只笑道:「姜大奶奶,難得出來一次忙什麼。」說完,又瞪了一眼孔秀枝。
孔秀枝趕緊跑回屋端了一張四方小桌出來,又倒了兩杯水,裂開厚實的嘴唇笑道:「姜大奶奶,文嫂快坐下談,坐下慢慢談。」
姜氏沉著臉,文嫂瞟一眼姜氏,扯起絹子撣了撣板凳,臉上堆笑道:「姜大奶奶,既然來了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且瞧瞧清楚了再走。」
姜氏冷哼一聲,少不得坐了下來,孔秀枝殷勤的又端了一碟子瓜子出來,文嫂又撣了撣自己的板凳一屁股落坐,一雙薄薄的唇兒掀了掀又看夏花笑道:「花丫頭,你也別羞躁,文嫂我是個爽快人,既然你娘不在,有事我就直接跟你說了,今日我是受鎮上大戶李老爺家所託來說親的,我瞧你是個能幹聰明的女娃子,自然知道這門親事是多少戶人家想攀都攀不上的。」
夏花想著文嫂對盼弟的恩德,不然她早拔腳走人了,況且此時她心中已有了計較。
夏花強忍心中不快:「既然文嫂是個爽快人,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既然這門親事這樣好,怎獨獨找上我?」
姜氏冷眼旁觀夏花,論這滿臉麻子的容貌與她家少爺配不上,在她眼裡李天佑就如她親兒,在旁人眼裡再不好,在她眼裡都是金疙瘩,她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