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爹罵了,長栓也不回嘴,嘿嘿的傻樂,三下兩下就把手裡的餅子啃完了。
木香特意看了眼大梅的表情,發現她竟然臉紅了,因為外面天暗了,她又坐在裡頭,所以沒人瞧見。木香心想,看來大梅對王喜還真有意思,就是不知道王喜是個啥意思。他倆要是能湊在一起,倒也挺好的,至少大梅以後不會受委屈。
吃過飯,大梅堅持要幫木香洗碗,被木香攔下了,天不早了,外面都黑成一團,在鄉下,夜裡出門不方便,燈籠也不是人人都能拎得起的,所以只讓她帶著自家的碗回去洗。
長栓臨走時,跟木香說好了,明早去集上。
林富貴不愛說話,卻在木香點頭時,讓大梅明天也跟著去。
木香明白林富貴的意思,若是只讓她跟長栓去,叫人看見了,難免傳出閒話來,但要是大梅跟著,就不同了。想到此處,木香感激的沖林富貴笑了笑。
林富貴也是個實誠人,他是心疼木香,這樣好的孩子,李大山那傢伙卻被雞屎糊了眼,竟然看不見,非得養著陳美娥那攪屎棍。
等送走了大梅他們,彩雲忙著給小狗做窩,家裡沒多餘的破布,只得用稻草,在裡屋炕邊上,圍了個小圈,就算是窩了。
木朗抱著小狗,蹲在二姐身邊,看她弄窩,過了會,小聲提醒她,「二姐,它還沒名字呢?」
彩雲逗逗它,歪著頭想了想,「你看它這樣黑,不如叫大黑?」
木朗頭搖的像撥浪鼓,「不好,村里好多狗都叫大黑,要不就是黑子,咱們的狗不叫那名。」
彩雲支著下巴,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
木朗默默念道:「黑寶!」
木香正好推門進來,驚奇道:「這名字好聽,咱家木朗就是會起名字。」
木朗咧嘴沖她憨憨的笑了,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
自此,黑寶就成了他們家第四位成員。
睡到半夜,果不其然,黑寶尖著嗓子汪汪叫個不停,叫的還很連貫,很有節奏。不管木香再怎麼威脅呵斥都不管用,黑寶還是自顧自叫它的。
最後還是木朗爬起來,把黑寶抱到他被窩,跟他睡一塊,這才讓它消停下來。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木香就起來了,輕手輕腳的摸出屋子,外面還是蒙蒙亮,寂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只有東邊的天空,有隱隱的紅光,再過一會,天就慢慢放晴,太陽也會慢慢升起來。
她起來這樣早,是為了趕在去縣城之前,給菜園裡的韭菜壟上肥,昨兒弄的太晚,沒空去弄,現在這個時辰去掏青灰最好,再過一會燒早飯了,那青灰便不能掏了。
木香從門後頭拿了鐵鍬跟竹擔,古代沒蛇皮袋,所有家用的農具,大都是竹子製成,這竹擔也不例外。
拉開門,她從破院牆那裡跨過去,昨兒傍晚,林富貴帶著王喜他們,把她家院牆破損的地方,完全清理出來了,切的整整齊齊,方便碼上土坯。昨晚吃飯的時候,木香也跟他們說了,要在這裡開門的事。
林富貴畢竟是長者,見的多,他建議就把原先的舊門移過來,也省得她再去買個門,至於空掉的門框,一併拿土坯封上,也是一樣的。等糊牆的時候,他們三個人再把整個的院牆用泥巴刷一遍,該修的修,該整的整治,保准看起來就像新蓋的一樣。
木香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他們了,幫了她這麼大的忙,又給她省了好多錢,她想著等屋子弄好,再請他們好好吃一頓。
晨曦的朝陽下,木香忙的不亦樂乎。
掏完青灰,便挑起竹擔,把青灰運到韭菜壟,細心的把割掉的韭菜根掩住。她家有茅房,就蓋在廁所邊,也是又破又舊。平日裡木香都不愛上廁所,因為太髒,茅房又太矮。
春天的時候,茅房邊長滿發雜草,那草最深的地方,都有齊人高,看著怪嚇人的,她早上倒恭桶的時候,都是墊著腳走,生怕突然竄出來蛇蟲什麼的。
弄好了韭菜攏,木香站在茅房邊瞧了半天,最終還是咬咬牙,回家拿了鋤頭,把茅房邊的雜草,鋤了一遍。這裡的土質很鬆軟,不像黏土地,鋤不動。
早晨太陽沒出來之前,氣溫不高,但木香卻累的滿頭大汗。
彩雲在她回去拿鋤頭時就醒了,這會梳好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