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傢伙,似要存心逗弄她。
看著她氣喘吁吁,眼神迷離,渾身的肌膚泛著粉色,才將她抱出浴桶。
「大夫就在外面,臨走時,讓為夫知道你跟孩子都安好,」赫連晟仔細的替她穿上衣服,蓋好被子,放下紗帳,只露了一隻手在外面。
木香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並未拒絕。
她的胎象,一向都很安穩。經歷過綁架,經歷過泡冰河水,還被人踢了一腳,都沒出事。
這些日子,吃的好,睡的好,養的又好,胎象在穩固的連郎中看了,都感嘆不已。
但是性別卻一時無法確定,古籍有雲,「胎息之脈,左疾為男,右疾為女,如是以脈辯人則,男女脈同,唯尺各異,陽弱陰盛,左主司官,右主司府,左大順男,右大順女!」
經驗老道的郎中,是可以根據經驗判斷的。
只是木香的脈象,並不如典籍所說的那樣,看不准,真的看不准。
赫連晟本就不在意娃兒的性別,他們倆的孩子,不管是男娃,還是女娃,肯定都很強悍。
在送走郎中之後,赫連晟想著叮囑過所有人了,唯獨還沒有對她肚裡的小娃叮囑過。
於是,他撐著雙臂,懸浮在木香的小腹上方,開始對著娃兒長篇教導起來。
看他說的有模有樣,可把木香笑壞了,笑的肚子都疼了。
赫連晟怕她喘不過氣,趕緊止了話,扶著她躺下,一手撫著她的胸口,本意是給她順氣,但順著順著,手底下突起柔軟的觸感,讓赫連公子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木香按住他作亂的手,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凝結。
有些話,不必說,自能心領神會。
這一夜的時間,過的似乎格外快。
還是深夜,還是天邊掛著晦暗不明白的月光。
嚴忠跟吳青晚上都沒有睡下,今夜在走之前,赫連晟說過,有事要辦。
他的人都已在關外集結,暗衛也沒有帶,吳青跟嚴忠兩人,他只帶了吳青一人,留下嚴忠守著王府。
木坤的住處並不難找,他回來之後,便住在木家老宅。
太子半死不活的,他只在上午,去了一趟皇宮,唐皇也沒死,他一個外臣,自然不能總往嬪妃的屋子跑。
入夜之後,木家老宅守衛也很嚴。
但對赫連晟跟吳青來說,要避開他們,不結費吹灰之力。
二人潛到木坤房間外時,吳青掏出一把匕,小心的撬開窗子,只開了條縫,他便鑽了進去。
雖然白天出了那檔子事,但在執行任務之時,他只是暗衛,再無旁的身份。
木坤的房中點著一盞燈,透過燈光,依稀可見不遠處的榻上躺著一個人。蓋著被子,呼吸均勻。
但這燭光太暗了,再往裡,根本看不清了!
他們二人都穿著夜行衣,只露了兩個眼睛在外。
赫連晟對吳青打了手勢,兩人必須一個行進,一個留在原地,以防背後有偷襲。
吳青悄無聲息的靠近那張床榻,布鞋踩在地面上,無聲無息。
咔噠!
一個很輕,很微弱的聲音,若在白天,根本不可能聽到,但是深夜裡聽著卻格外清楚。
赫連晟一個手勢,吳青也警覺到了,且他反應不慢,腳尖微點,騰空而起,很輕的力。但就在他剛剛站著的地方,地面裂開。
「哈哈,沒想到的戰神,竟也學會刺殺,這個情字果真害人不淺!」
這個狂肆的聲音,不是木坤,又能是誰。
就在吳青飛起時,他已從床上坐起,手裡提著一把劍,下巴上的鬍鬚,竟因內力外泄而無風自動,身上的衣袍也鼓脹的如同充了氣。
吳青迅後退,擋在赫連晟身前。
赫連晟扯下面上黑巾,「你早該死了,只是本王一直騰不出手來收拾你,今夜天氣正好,本王心情也不錯,送你上路,正合適!」
木坤依舊坐在那,眼神陰惡,「以為老夫不知道嗎?邊關戰事吃緊,蒼瀾已經打到卞州,一路攻占,一路屠殺卞州城民,死傷近五千人,如此情形之下,你豈能不去邊關,只是老夫沒想到,你臨走之時,竟然想要殺了老夫,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