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幫你拎吧!」
文九逸抬頭,眉頭一擰,笑著對夏雨道:「我能拿。你拿不動。」
夏雨心間陡然升起一抹失望。當年,她初見他時,她穿著一套合體的粉色花朵圓領雪紡裙,清新、秀雅,超凡脫俗,可這次見到,分明就是一個人,他的眼裡卻沒有那份特別的欣賞。
「大哥!還是我來幫你吧!」夏雨忍住心裡升起的那失望,俯身拎起最後兩袋東西,目光投向左前方那在麗日的映襯下顯得昏暗的樓道。
這是一幢老乾休養樓,坐落在大廈林立的醫學院右後面。綠樹成蔭,風景極好,鬧中取靜,沒有一定的關係住不進來。
文九逸的母親三年前的這個時間因膽結石住了院,此時,剛動完手術兩天,從住院部大樓轉過來。
文九逸風趣地笑了笑,確實也拎不過來了,往前走的同時問:「來這兒探病嗎?」
夏雨不好意思地垂頭,緊跟著的同時道:「大哥!我剛來省城,不熟悉。大哥需要請護工嗎?」
文九逸呆了呆,轉過身疑惑地審視著夏雨,會兒後自嘲一笑,「你還讀書吧?」
夏雨揚起一張小臉,十分肯定地道:「我畢業半年了,做過服務員。什麼都能幹!」
「我媽剛動完手術,總之,這活很苦很累。」文九逸道。
他一副正經的樣,可夏雨還是堅稱不怕。他最後終於無奈於她的堅持,心軟了,爬樓梯的時候道:「可我請了護工。」
文九逸不缺錢,他缺少的是一個專門精心伺候母親的幫工,而夏雨早對醫院護工的情況了解得一清二楚,她拋出了誘人的條件,「大哥!其它護工一人照顧好幾個病人。我不同,我不貪心。只賺一份錢。白天夜晚守著都可以。再不行,他守白天,我守晚上,反正,我不挑惕。」
文九逸眉頭一擰,女子說得不錯,護工明著一百元一天,可他們一般都是兼顧著兩三個病人,而哪怕自己給了那護工兩百元一天,要求他專心專意地照顧母親,可他都時常不在病房。
顯然,那護工還是賺幾份錢。但護工很難請,老實本份的更是難了。
他心思一動,卻難解心頭那份濃郁的迷惑,「你為什麼要幹這行?」
「服務員工資太低。大哥!其它的賺錢方式我又不喜歡……」夏雨說的是心裡話,想起種種的不如意,她禁不住紅了眼眶。
文九逸再也不忍從不經事仿學生模樣的夏雨嘴裡套話,他求饒似地道:「好啦好啦!我請你啦!」
夏雨心花怒放,感激萬分,「謝謝大哥!」
三樓的一間病房裡,三張床並排。卻空了進門的兩張。被子床單雪白得耀眼。屋內有台電視、有個老舊的柜子,同樣年代的茶几、飲水機,還有一個長沙發,幾個塑料高凳。處處透著一股古樸的味。
對於新修建的住院大樓擁擠的病病來說,這裡既安靜又乾淨,別有韻味。
屋內連帶病人在內有五個人,三男兩女。當門被推開時,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到緊跟文九逸後面的夏雨臉上。
那名穿著件又髒又舊花長袖衣的中年婦女眼珠子轉了轉,趕緊哈腰迎來接文九逸手中的東西。
很明顯,他是文九逸嘴裡的護工。
半靠在床頭的老年婦女穿了病號服,臉色煞白,眸光弱弱,她指了指夏雨。
夏雨向屋內的所有人盈起一抹微笑,又特意走到床前,溫和地文母道:「阿姨!我叫小雁!以後,你要做什麼儘管給我說。」
「文總!」剛放下袋子的護工向文九逸輕輕地喚了聲。頗有點責怪的意思。
文九逸沒望那護工,而是向床前並排站著不說話的三個男女婉轉地道:「爸!哥!大嬌!這是我同學的妹妹,叫……小雁!恰巧在樓下遇到她,她硬要來看看我媽!」
「同學!」穿著套玫瑰紅連衣裙,容貌姣好的女子秀眉一挑,抬高下頜,怪怪地審視著文九逸。
女子體態豐盈,個子應也有一米六七八,與夏雨身高差不多。雖長相平平,但精心的妝容,高貴的氣質流露,似貴婦又多了份青春氣息。
夏雨不識女子是誰,但憑著女子對文九逸的態度當即斷定,女子是文九逸的同班同學現在的老婆,只聞名的楊大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