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後,來人重重地坐在沙發,接著,夏雨的手臂便輕輕地被拉動。
她裝著大夢初醒,一下子坐起來,好似一時不適應屋內刺眼的燈光,揉了揉眼睛,才迷茫地問來人,「你怎麼來啦?」
蕭正宸淡淡地瞟了夏雨一眼,懶洋洋,手高抬,卻是一袋子的藥。
有消炎的,有止痛的,還有瓶紅花油。
他涼涼的目光閃向電視,語氣似電視裡此刻播放的輕音樂,「你的頭怎麼回事?」
夏雨顫抖著伸手接過那藥來,不敢再看冷若冰霜的蕭正宸,垂下頭,小聲小氣地道:「我出門摔了一跤。」
「你到底要編織了多少個謊言?」蕭正宸不滿意地扭過頭,怒形於色地盯著夏雨。
是謊言不假。但也是善意的謊言!可偏偏她是天性誠實善良的夏雨,思前想後,終在他在面前說的謊話太多,無地自容。她的頭垂得更低,無法解釋,也不想向他解釋,等著挨罵。
蕭正宸一字一頓的厲聲問:「你昨晚沒回來睡?」
夏雨皺眉,覺得這一次不會那麼輕易過關。但說到底,蕭正宸之所以氣成這樣終是關心她,她不想失去這份難能可貴的異性關懷。她暗自調整心態,動了動臉部肌肉,便盈起一抹極美的淺笑來,溫柔地、慢慢地依靠向他的肩頭,「正宸!我沒做壞事!」
不知是不是她依戀的動作以及這前所未發的稱呼,反正,他悵然一嘆,臉色軟和了些,手臂自然地搭上她的肩,卻維持著這個輕輕摟她的姿勢不言不語。
陰謀又得逞,她在他溫暖的臂膀下淺淺一笑,很快,就泰然自得,也不管他為何不說話,就那樣美美的靠著,閉眼休息。
今晚,夏雨好似被那普通的手機鈴聲纏住了,不久前剛聽完洛輝的手機響,神經繃緊,而蕭正宸的手機驀然響時她的心弦更是繃得緊緊的。他若洛輝一樣,簡短的兩句話就掛斷了電話,還是如洛輝一樣,大步拉開門走出,留下迷惑傻傻盯著門的夏雨。
「都怎麼啦?大晚上的都很忙是吧?」夏雨無語,起身,接了杯溫開水,打開那塑膠袋的結。
吃了藥,又把那紅花油小心翼翼地抹到青紫的傷處。
第二天天不亮,夏雨就起來熬粥。而吃了藥,又經過一夜無擾的睡眠,她感覺好多了。至少身體多處不再那麼火辣辣的疼。
當夏雨急匆匆地趕到醫院時,恰巧與開門出來的文九逸撞了個滿懷。
男人手中拿起塊淺藍色純棉洗臉毛巾,清爽幹練的短髮稍亂,微微朝一側倒,濃密稍稍向上揚去的眉毛向她有意味的朝上一挑,爾後就神態自若地向洗手間方向走去。
夏雨猜不透文九逸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但有一點看出來了,他對她刮目相看了。或許是印象加深。
開了門,劉姐正給文母洗臉,夏雨把手中的保溫飯盒放到床頭柜上,立即招來劉姐恨恨的一瞥。她沒把這放在心上,只看到了文母舒心的笑容。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又到了晚上,夏雨拎著那保溫飯盒出來時,就見本是熙熙攘攘的醫院門口亂鬨鬨的。人群蜂湧向對面的門診停車場。她本對熱鬧不感興趣,就繞過那些圍觀的人向路邊走去。
「別打了別打了!」
繁雜的吵鬧聲中,一聲熟悉的勸架聲劃破長空波激而來。夏雨頓時就止住了腳步,扭頭看去。那聲音又是那小保安的,而聽來,較昨日早上還要急切。
「再管連你一起打!」
一聲洪亮而音厚的男人怒斥再次傳來,夏雨皺著眉向那熱鬧的地方跑去。
此刻,那地方圍成一團的人正向外波開,其間不時傳出幾聲婦女弱弱的苦苦哀求。
場面更是混亂了。夏雨奮不顧身地逆人流而進。恰見那身子偏瘦的小保安一個身子不穩,偏偏倒倒栽來。她心頭大驚,急忙伸手扶住小保安,定睛看時,就見五六個身強力壯的年輕男人正怒氣衝天地踢打著倒在地下的三個男人。
那三個衣衫老舊的男人蜷成一團,無還手之力。看不清真目。但從地下斑斑的血跡來看,他們受傷不輕。而哀求的,很是意外,竟是劉姐以及那昨日清晨襲擊她的幾個婦女。
整個場面血腥,慘不忍睹。
夏雨史料未及,小手一直扶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