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琛雙眼微微睜大,原本被藥物沖昏的頭腦驟然清醒許多。
林言琛快速上前,將外袍脫下披在長歌身上,探手一摸,長歌身子滾燙,竟是發燒了。
山洞外面雨還在下,林言琛無奈之下,也只能將長歌攬在懷裡。
這一刻,懊悔與自責在心底無限蔓延開來,說到底,還是他太沒用了。
林言琛將長歌攬在懷裡,此刻他的藥效還未完全褪去,好歹能用理智控制住了,可是面對著長歌時,他心底的綺意,竟比先前藥效正盛面對楚清瑤的時候,還要強烈許多。
在心裡暗罵自己是混蛋,長歌都已經發燒了,居然還會有那種混賬念頭!
將懷中人擁的更緊了些,靜靜地等待著雨停。
這場雨淅淅瀝瀝的,一直到晚間,還飄著雨絲。
長歌燒的越發厲害,林言琛直接單手背起長歌,另一隻手替她撐著傘,伴隨著月光,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泥濘的林間小路上,一路走回了林家莊。
待林言琛回到家後,整隻手都麻木了,畢竟他靠一隻手拖著長歌走了一路,楚清瑤見林言琛回來了,上前道:「少卿哥……」
「滾!!」
林言琛冷冰冰的看了楚清瑤一眼,將長歌背回房裡,將她的濕衣服脫下後,替她換上了乾淨的裡衣,蓋好被子。
好在沐彥秋從鎮上帶來的郎中因為這場雨,還未來的及回去。
林言琛攔下郎中道:「我娘子發燒了,麻煩您多留一會兒,我付您雙倍的藥費。」
他都這麼說了,郎中自然不會推脫,笑眯眯道:「公子對夫人可真好啊,只是公子,你要不要先換身衣服?」
從山上回來的途中,林言琛為了不讓長歌再淋到一點雨,幾乎將傘全部遮在了她身上。故而雖說是小雨,他身上還是濕透了。
似乎是第一次這麼有失體面,林言琛嘆了口氣道:「有勞郎中了。」
語畢,自己快速換了一身乾淨衣裳,將頭髮擦乾淨後,便又寸步不離的到長歌床前守著了。
郎中給開過藥,煎好後,林言琛親自餵長歌服下,這才送郎中離開了。
今夜他沒有溫書,一直守在長歌床邊,楚清瑤許是心虛,也沒在去打擾他。
室內燃著一點油燈,窗外的雨水漸歇,到了後半夜,長歌的體溫方才退了些。
林言琛拿帕子沾了冷水,替她擦過臉後,看著長歌安靜的睡顏,卻頓住了。
長歌雖算不得什麼絕色佳人,可是對於林言琛而言,此刻卻是最有吸引力的。
就是這麼個普通的女孩子,陪他演戲,說要替蘭姨照顧他,還為了他甘願被楚清瑤等人差遣。
心底又微不可查的泛起了漣漪。
鬼使神差的,林言琛低下了頭去,輕吻了長歌的唇一下,只是淺嘗即止,少年的心緒卻有些混亂了起來。
像是一個偷吃到蜂蜜的孩子一般,既慚愧又開心。
林言琛就這樣,守了長歌一夜。
翌日,長歌剛睜眼,便被床頭一夜未睡的林言琛嚇了一跳。
「你,你什麼時候起的?」
林言琛沒答話,探手撫上長歌的額頭,已經退燒了。
林言琛沒回答她,語氣有些責備道:「鬼針草找不到就算了,跑那麼遠做什麼?!下雨了也不知道往回跑!」
長歌這才想起昨天的事,自己淋過雨後再山洞裡發燒了,看樣子是林言琛將自己帶回來的。
長歌有些囧道:「本來是想往回跑的,可惜我方向感不太好,這不迷路了麼?」
聞言,林言琛就算有火也發不出了,更何況他本也沒有什麼火氣,就算有,也絕不是針對長歌的。
長歌道:「對了,昨日楚xiǎo激ě將我支開後,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她才不信楚清瑤真的需要什麼鬼針草。
「咳咳,沒什麼。」
林言琛才不會傻到說楚清瑤給他下藥的事,就算他什麼也沒做,總不能在長歌心裡留個疙瘩。
長歌顯然不信他的,「沒什麼才怪,那楚xiǎo激ě肯定對你一番刨白,唉?」長歌突然笑的很猥瑣道:「她有沒有霸王硬上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