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蕭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就擔心父親的倔脾氣上來,到時候為了表忠心再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那可就不好了,以前老頭對先帝也不是沒做過,但是好在最後沒事,此時父親竟然能這樣說了,那就絕對會以家庭為先了,沒想到老了老了,竟然還能想明白了。
其實丁順昌是真的很想再見見凝煙,問問她有沒有什麼新的詩詞什麼的,那次在宮裡的那首詞,可是他迄今為止見過的最好的呢,因為有了目標,所以他自然不會再做什麼過激的舉動了。
「爹,有句話兒子不知道該不該說……」丁蕭眼父親的臉色,然後試探著開了口。
「咱們爺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丁順昌擺擺手。
「爹,你知道的,兒子跟呂方一直都比較投緣……」丁蕭頓了一下,「您知道呂老侯爺告老還鄉之後去了哪裡嗎?」
丁順昌的眉頭頓時一皺。
「老侯爺回鄉祭祖之後就說要遊山玩水,但是實際上……」
「難道……」丁順昌的眼睛忽然一亮。
「呂老侯爺也算是急流勇退……」丁蕭隨即就壓低了聲音,「他們直接就去了慶州府呢……」
「消息可靠?」丁順昌的眉頭皺的更高了。
「絕對可靠,是呂方親自跟我說的……」丁蕭點頭,「他說現在的慶州府可不比從前……他的那兩個小子現在都在寧王妃辦理的啟明學院讀書呢,據說進步特別快……還有一個消息,那就是當初的呂婉兒根本就沒死,而是寧王妃給出了個假死的主意,現在也已經成親了,都在王妃的家鄉安家落戶了呢……」
丁順昌的眸光頓時閃了閃。
「爹,說句大不敬的話,寧王其實是最具帝王之才的人,只是可惜他無意皇位……」丁蕭嘆口氣,「只是,皇上要是繼續照這樣折騰的話,說不定哪天就將寧王給折騰火了,誰不知道寧王寶貝寧王妃啊?萬一到時候……」
丁順昌忽然嘆口氣,然後點點頭:「爹豈能不知道?而且,那個寧王妃也的確是奇女子……只是……」說著搖搖頭,「辭官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過……」隨即起身往外走,「我去一趟安國公府,你寫信給你大哥,叮囑他一定要謹言慎行,而且出門一定要小心……尤其是文濤……」
「是。」丁蕭急忙點頭,等到父親出了房門,這才急忙走到書桌前提筆給大哥寫信。
因為丁玲是跟沈括早就定了親的,之前因為先帝駕崩,所以,婚禮定在了明天的二月,兩家走動一下是非常正常的。
安國公書房裡,沈青山正在跟王顯林下棋,聽見下人稟報,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老御史終於也坐不住了……」王顯林哈哈一笑。
「他可不是個糊塗人……」沈青山點點頭,然後說了句「快請」,就起身迎了出去,「老御史,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老國公。」丁順昌拱拱手,顯林也跟著走了出來,急忙一笑,「定國公也在啊……我來的不是時候?」
「哪裡話啊?我可是過來找酒喝的……」王顯林也拱拱手,「你來了,咱們就一起喝,人多熱鬧啊……」
「進來說話吧。」沈青山急忙將兩個人重新讓進了屋子裡,等到下人上了茶點退了出去,這才繼續開口,「老御史今兒忽然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
「的確是有事。」丁順昌一直都知道四大國公同氣連枝,凡事都不會隱瞞,所以,現在王顯林也在他也就直接開了口。
「我猜猜,恐怕是想問問呂老侯爺吧?」沈青山捋了捋鬍子,笑眯眯的順昌。
「你們都知道了?」丁順昌皺眉。
「我們也是剛知道的。」王顯林說著一拍手,「那老傢伙嘴緊的很,而且安排的也縝密,我們愣是都不知道……」
「那現在……丁順昌覺得心情有些複雜了。
「現在還是寧王派人給咱們送的消息呢……」沈青山嘆口氣,「否則,我們還以為老侯爺真的帶著夫人遊山玩水去了呢……」
「慶州府也有山有水的呢,聽說寧王妃的那個村子裡,可漂亮了,路全是石板的,百姓們住的房子都磚瓦房,房子裡有什麼淋浴間還有那個什麼……衛什麼……對,叫衛生間的……拉屎尿尿都不用倒馬桶,直接就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