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看到來人,小酒驚喜地喚了聲。
安平公主?
聽到小孩子的話,眾人不由得心說是她。
在場的人不少聽過她馳騁疆場的事跡,但那也只是耳聞,或者說他們更願意相信那些都是誇大其詞而來的,畢竟男人才是戰場的主宰嘛。
眼前這個銀白盔甲上濺滿血液,手起劍落,氣勢磅薄的人怎麼也無法將其跟一個女人聯繫在一起。
擋在她面前的人像竹竿般紛紛倒下,鄧相的臉色很難看,給左右手下使了個眼色。
從旁便竄出幾人攻了上去,不過那幾人並沒支撐多久,便東倒西歪,毫無還手之力了。
來人,在距離鄧相三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抬手緩緩取下了頭盔,露出了張清秀而透著凌厲之氣的臉龐。
的確是安平公主無疑!
在場的人看到她,神情各異。
有激動難言,恍如隔世的,比如皇帝劉宸。
有鬆了口氣,劫後餘生的,如劉景孫平等人。
至於太后是有些意外的,至於鄧相是恨得咬牙切齒的。
寶春抱著頭盔,盯著鄧相,揚起眉毛,「鄧相應該沒想到會看到我,照你們的計劃,我要麼被帶到了北烏,要麼被殺了,無論如何都不該出現在這裡?」
鄧相陰沉著臉,沒吱聲。
劉宸憤怒地看著他。
寶春接著又說,「你們的計劃真可謂天衣無縫,前招後手都考慮了,怕鎮榮王府的人攪局,就把主事的榮小王爺引走,不得不說你們的心夠大,不但想引走,同時還想控制他,進而控制鎮榮王府?榮小王爺是那麼容易控制的?隨便上來一杯東西就會傻乎乎的喝下,把別人想的也太天真了吧……」
說這話時,劉宸不由微低了頭,他就是閨女口中那個傻乎乎的人,那個天真的人。
「……北烏使臣此來大榮根本不是為了什麼通商之事,之所以大張旗鼓,就是為了掩蓋即將發生的宮變,的確,我們誰也沒想到你會直接發動宮變,更加沒有想到你會勾結北烏,鄧家幾代人都輔助朝廷,即便有私心,卻也沒有膽敢勾結外敵過,任何旁的罪都可以過去,但唯獨勾結外敵卻會遭世人唾罵,你連自己的老祖宗都出賣,世人能不罵你麼?鄧家百年世家的名聲就這樣被你踩在了腳底下。」
寶春說到這兒,轉向身後,「你們這些跟著他,想要一展抱負,干一番宏圖偉業的人,不怕被世人罵做賣國賊麼?你們無所謂,可你們還有家人呢,你們的父母,你們的兄弟姐妹,還有你們的妻子孩子,都將被世人看做賣國賊的家屬,他們要是知道,估計都沒臉活著,當然,我說的不包括這些黑衣大哥,這些黑衣大哥們想來是天聖教的高人,人家的使命神聖著呢,那就是把咱們大榮搞的越亂越好。」
在場跟著鄧相叛亂的大榮人,臉上都出現了掙扎之色,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他們是叛軍的身份,可一旦事成,他們就是開朝的大功臣,所以,他們不畏懼叛軍的名頭,可是被扣上賣國的帽子就不一樣了,那可是要被人掘祖墳的大罪。
這些人有些退卻了。
鄧相氣得鬍子亂顫,他不得不說,安平公主的這張嘴簡直比她的那身功夫都還要可怕,功夫殺人,還要見血,而她這張嘴卻殺人不見血,三言兩語間,就把人給策反了過去,再任她說下去,他這邊都快要沒有可用之兵了。
鄧相哼了聲,「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任你再嘴尖牙利,說破了天,也扭轉了敗局,外面可有我十萬大軍……」
寶春突然笑了,「你的十萬大軍敵過鎮榮王府的重兵?我想要不了多久,被你拿下了的皇宮就會被榮小王爺重新搶奪過來。」
那些意動的人,一聽,臉上紛顯驚慌之色,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鄧相氣急敗壞,「丫頭說起大話來,眼都不眨,將這些人給我統統拿下,有皇帝,有你這鎮榮王妃,就是他榮錚奪了回去又怎樣?」
寶春哼了聲,「老東西,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小酒還在旁邊加勁,「就是,剛才他還命人殺我皇爺爺。」
寶春說,「娘親就先把他給切吧了。」
劉宸表情突地一囧。
劉景和孫平更是冷汗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