鑼鼓聲雖然不小,不過,要到這裡,還要繞過兩條街。
期間,幾人又談起來了這次的一甲前三名。
「這狀元呢,就是鄧尚雲……」
「鄧尚雲?姓鄧?」寶春看謝即明,「難不成是鄧家的?」
「可不是。」韓毅插了句,「若不是,他還不一定被欽點為今年的魁首呢。」
聽這語氣,似乎對這新出爐的狀元郎沒什麼好感,寶春心說。
「也不能這麼說,不管怎麼樣,那鄧尚雲還是有些才學的。」榮錚端著杯子放到嘴邊說。
謝即明嗤了聲,「是有些才學不假,可傲氣要是超過了自身才學,那就惹人生厭了。」
寶春看看他們三人的神情,低頭嘬了口茶水,「咱這狀元是鄧相的兒子?」
謝即明差點一口茶沒噴到她身上,多虧寶春閃的快,「激動啥啊?」
「能不激動麼?」謝即明抹了把嘴,「你居然不知道鄧尚雲?」
榮錚和韓毅也是意外地看她。
寶春意識到不對,乾笑地看看他們,「我這腦子對無關緊要的人一向記憶不深。」
謝即明不由一樂,「姓鄧的那小子若是聽到你這句話,指不定怎麼跳腳呢,這小子可是自負滿腹經綸,學貫古今,自小被稱頌為天賦之人,更是京城十君子榜上的人,你居然不知道他,他是鄧相的孫子,他爹才是鄧相的兒子。」
寶春哦了聲,「原來是這樣,即便這人狂傲些也是有資本的,你看,這本身有才氣不說,再加上爺爺是當朝丞相,姑姑是當朝皇后,擱誰誰不傲氣,要是我,我也肯定天天橫著腳走,拿鼻子哼氣。」
「你現在是公主。也不差,別說橫著走,就是躺著走都是可以的。」韓毅看了一眼九哥,笑道。
寶春忙擺手,「差遠了,咱自個兒有多大斤兩,還是拎的清的。」
「人貴在拎的清,拎不清那就等於自取其滅。」謝即明感概了句。
「對了,我好像聽你說這今年的魁首之所以是他,是因為他姓鄧,假若他不姓鄧,那魁首會落到誰身上?」寶春好奇地問。
「當然是今年的榜眼了。」謝即明也往嘴裡塞了塊點心,「今年的榜眼出自顧家,顧鄧兩家在朝廷上一向不和,一家身後是太子,一家身後是二皇子,牽涉到嫡系之爭能和才怪,前段時間皇上不是削了崔家麼,那等於是卸了鄧家一隻臂膀,鄧家肯定心有怨言,皇上眼下若是不想惹怒他,還是要安撫一下的。」
「再說皇上頭上還有皇太后,也是姓鄧,皇上不管怎麼說,也是要顧忌下皇太后他老人家的面子。」韓毅補充了句。
這幾人看起來,吊兒郎當,混世魔王般,沒想到對當今的局勢,卻分析的如此透徹,就連謝即明這個不喜官場之人,說起來都是了如指掌。
寶春心說,這大家族的孩子,真是沒有一個簡單的。
「要說今年的榜首,你肯定知道,而且還不陌生。」謝即明開始往下講。
「哦。」寶春揚了揚眉毛,看著他。
「顧偃啊,顧相的孫子,就是你那退了婚的前未婚夫婿……」謝即明今兒個高興,談興大開,簡直攔都攔不住。
韓毅已經朝他使了好幾個眼色,人愣是沒看見,你說,你聊誰不好,怎麼偏偏就聊上他了?你這不是找不自在麼?沒看到九哥臉都變色了麼?
謝即明這貨居然還將杯子推到他跟前,「兄弟給倒杯水來,我這喉嚨都冒煙了。」
韓毅怒瞪著他,抓起杯子就想砸過去,冒煙了,你還巴拉個不停,怎麼不燒死你啊?如此一了百了,省得等會火燒到小爺這兒。
一杯溜滿的水,咣當一聲放到了謝即明的面前。
好傢夥,濺了謝即明一身的水,瞥了眼罪魁禍首,「還兄弟呢,倒杯水至於這樣麼?」扭頭又跟寶春聊了起來。
「顧偃這小子才氣比那姓鄧的高出不止幾籌……」嘩啦啦就把顧偃什麼從三歲起就開始怎麼怎麼地給說了一通,一直說到現如今中了榜眼。
總結一句話,天生之人才!
這倒是讓寶春很意外,謝即明這貨,包括韓毅,那都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除了他家那個九哥,可從來沒稱讚過那個英年才俊,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