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濟堂的人不少,再加上都是半大小子,正處於肚子永遠填不飽的年紀,所以除了留作藥用的外,那頭鹿全給收拾了出來。樂-文-
能烤的烤,該燉的燉。
乾脆,就在院子空地上,點上一堆篝火,擺上烤肉工具,擺上生肉,旁邊再熬上一鍋湯,全部人圍在篝火邊,看著星星,烤著鹿肉,喝著軟乎乎的肉湯,這樣的場景恍如做夢。
擱寶春那個年代,鹿都歸為保護動物了,可不是能隨便吃到的。
吃肉間隙,寶春問老孟,「上次釀的酒,時間上也差不多了,要不咱們開一壇來嘗嘗?」
老孟想了想說,「我看差不多了,都有好長時間了。」說著就去取了一壇回來。
酒罈蓋子剛一拔開,濃烈的酒香,瞬時撲面而來。
「好酒!」孫郎中不由稱讚。
拿起手邊的酒杯便湊了上來,老孟樂呵著給他倒了一杯。
這酒是寶春摸索著釀的,不同於當下的酒。
當然,她釀酒並不是因為貪杯,純粹是出於醫用考慮。
由於技藝的不發展,當下的酒,酒精含量很低,根本起不到消毒的作用,所以,有些人能喝幾壇不醉,也不是不可能的。
經過一番摸索,通過一系列的純化方法,酒量含量倒是提高了不少。
最起碼,消毒作用明顯見漲,外傷癒合加快,傷口感染少了不少。
男人大多喜歡這杯中物,馬叔老孟就坐在那兒對飲,愜意的很。
蘭香喝了一小口,辣的直流眼淚,說啥也不再喝第二口了,說喝這玩意簡直是受罪,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愛喝。
像鄭子奇這些半大孩子,寶春允許他們一人喝一杯,多了不給,這些孩子還都處在發育當中,攝取酒精過多對身體不是什麼好事。
於是,一人拿著一個杯子排隊等著倒酒。
蘭香幫他們倒,順便監督他們。
只是倒最後一碗時,蘭香感覺不對勁,有多少個人,要倒多少杯酒,她心裡有數著呢,怎麼多出來一個人?
一抬頭,就看到了混在人群後面的黑五,端著杯子正要走。
這孩子長的高,長的壯,不仔細看,差點被他給混過去了。
蘭香二話不說,上前就將他手裡的杯子奪了過來,瞪眼,「五少爺,您怎能這樣,小姐都說了,年紀還小的,不許喝酒。」
渾水摸魚失敗的黑五很是不甘,「我那小了,你看看我跟他們站在一起,不比他們矮多少,小酒才真的小,我是男人,男人就該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那些孩子全都笑了起來。
蘭香哭笑不得,求救地看向自家小姐。
寶春也是好笑,不過,還是繃著臉,掃了他一眼。
不怕爹,不怕娘,就怕三姐的黑五被一個眼神掃泄氣了,縮頭溜到小酒身邊去了。
不過,經過小酒的時候,卻被小酒一個橫堂腿,差點沒把他給摔個嘴啃泥。
沒喝成酒,又被三姐瞪了一眼的黑五委屈大發了,「小酒,你幹嘛啊?」
小酒嗤了他一聲,撲上去,不幾下就制住了小舅舅,眯著眼,湊到黑五的耳邊,「小舅舅,男人講的是拳頭,誰的拳頭硬,誰才是老大,拼年齡有什麼出息,現在你說說,咱兩誰大誰小?」
黑五無聲嘆了口氣,小外甥可真夠記仇的,不就是說了你一句小麼,至於麼,再說他說的也是事實啊。
黑小子今天吃太多肉了,被小外甥這麼一壓,差點沒壓出來,只得苦著臉,求饒說,「你大我小,行了吧?」
朱彌久在旁憋笑。
小酒嘴角也彎了起來,拍拍他的臉,一副放心吧,老大會照著你的表情。
「你還想渾水摸魚,那蘭香阿姨,可最聽我娘親的話,說一不二,怎麼可能讓你矇混過關?」
黑五不甘,「看他們喝的那麼起勁,我就是想嘗嘗是啥味。」
「想嘗嘗還不簡單,你跟我來。」小酒斜了他一眼。
黑五拍拍屁股上的灰塵,跟在小酒的後面,根本不相信他會搞來酒,三姐曾嚴厲禁止過他們喝酒。
除了混,就是偷,再就是搶。
混已經失敗,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