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樓的一二三樓雖然都歸宋凝打理,但實際上卻是分開運營和記賬的,一樓本來是交給韓度月的,後來韓度月把這件事交給了阿初打理;二樓是直接連著繡坊那邊的,因此可以說是劉掌柜在打理這件事;而三樓至今還沒有開張,不過韓度月知道宋凝是打算在開張的那段時間親自打理這件事的。
因此眼下韓度月能看到的,也就只是一樓的賬單罷了。
看著賬單上從第一日二十兩銀子的盈利,到之後的五十兩、一百兩、二百兩,再到如今的每天都是差不多五六百兩銀子的盈利,韓度月簡直快要樂得找不到北了。
「小姐,外頭來了兩個人,說是阿初的二叔、二嬸,今個兒專程過來找阿初的。」韓度月正樂呵著呢,結果素然就進來給她潑了盆冷水。
韓度月揉了揉自己已經笑得有些僵硬的臉:「他們知道老太太今個兒身子不舒服的事兒嗎?還是就只是來找阿初的?」
「他們沒提起老太太的事兒,只說是有事要找阿初。」素然答道。
韓度月雖然沒有見過阿初的二叔、二嬸,但至少還記得當初她第一次見阿初時,阿初就是被她二叔家的孩子欺負的,如此看來,這兩人倒是和江家的連妮子差不多嘛。
不過韓度月對於處理旁人家的家務事,並沒有什麼興趣,當下直接擺手道:「就說阿初不在這裡,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麼話要轉達的,如果沒有,就讓他們回去。」
「我剛剛已經這樣說了,可是他們不肯相信,還說之前每次過來都見不著人,阿初明顯是在故意躲著他們,」素然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他們還說這次一定要見著人才行,不然就去鋪子那邊找人了。」
所謂的去鋪子那邊找人,不過就是一種威脅罷了,也就是過去鬧事的另一種表述方式。
韓度月對這樣的話,並不放在心上,但是這人既然想跑去送月閣那邊鬧事,她可就不能不管了:「既然他們這麼急著找阿初,那就把人請進來吧,再多準備些茶水點心,讓他們安心地在這兒等著。」
「我知道了。」素然瞬間會意,笑著出去了。
門外阿初的二叔、二嬸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他們之前也來找過阿初幾次,想看看阿初現在過得到底怎麼樣,順便再撈點便宜,但都沒有見到人,在府城他們又不敢太過放肆,因此一直憋著沒有發作。
直到昨日,突然有人找到家裡去,說起阿初的近況,阿初二叔這才知道,原來阿初竟然已經能賺那麼多的錢了,怪不得她會帶著老太太直接去了府城。
最可氣的是,阿初賺了這麼多的錢,竟然都不知道給家裡帶回去些,也不知道多給家裡買些東西,這真是太可惡了!
阿初二叔一家在這個時候,似乎完全忘了之前簽訂的合約了,心裡的想的全是阿初的忘恩負義、薄情寡義,以及如何從阿初身上多撈些好處。
在這樣的前提下,阿初二叔這才帶著老婆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結果得到的結果依然是阿初不在。
雖說這次阿初確實是不在,但這兩人卻不會再相信這種話,反而十分肯定阿初定然是因為不想把錢分給自己,所以才故意躲著自己的。
這樣的想法更是讓兩人心中憤怒不已,這才說出了之前那樣威脅的話語,哼,你不是躲著我們嘛,那我們就到你的鋪子裡去鬧,看你還能不能繼續躲著。
就在兩人準備直接殺去送月閣的時候,院子裡終於又有人出來了。
「兩位請隨我進來吧。」素然笑著道。
兩人對視一眼,嘴裡嘟囔著「不是不在的嘛,怎麼現在又在了」,腳下倒是直接跨進了院子裡。
素然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兩人領進了院子二進的一處倒座房,等兩人進了屋,素然指了指桌上的茶水點心:「阿初姑娘待會兒就過來,兩位先喝口茶,吃些點心吧。」
阿初二叔和二嬸對素然的態度還算滿意,再加上他們急著來府城要錢,連早飯都沒吃,這時候也樂意吃點兒東西,便都坐了下來,只是嘴上還不忘催促:「那你趕緊讓她過來見我們,我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等她。」
素然微微一笑,轉身出了門,順便將房門給關上了。
等素然一走,兩人就開始狼吞虎咽地消滅桌子上的點心,等吃得差